星夜告白信
快斗发现新一藏在书架最上层的笔记本时,窗外正飘着今年的第一场雪。
他踮着脚把本子抽出来,深蓝色封皮上还沾着点咖啡渍——是新一惯用的那本,扉页上没有名字,只画着一个小小的罗盘,指针指向北斗七星的方向。快斗本以为是案件笔记,翻开才发现,里面记的全是关于他的事。
“10月17日,快斗今天在魔术表演时差点摔下来,还好反应快。后来他说只是手滑,可我看到他手腕上的擦伤了。明天要记得把备用创可贴放进他的魔术帽里。”
“11月2日,快斗做了巧克力,说是‘给名侦探的奖励’。其实我看出来了,巧克力上的爱心歪歪扭扭,他肯定练了很多次。我把巧克力纸收起来了,放在抽屉最里面。”
“12月5日,今天和快斗去看星星,他说北斗七星像一把勺子,还说要‘舀一勺星光’给我。风很大,他把围巾分给我一半,自己的耳朵冻得通红,却还在笑。”
字迹是新一特有的工整,偶尔会有几处涂改,像是写下时格外谨慎。快斗一页页翻着,指尖蹭过纸面,忽然停在最后一页——没有日期,只有一行字,墨迹比其他地方深些,像是反复描过:
“我想说的话,藏在每一次‘小心’里,藏在每碗热汤里,藏在陪你看的每片星空里。我爱你,这三个字,字字不轻易。”
门轴“咔嗒”响了一声,快斗猛地抬头,就见新一站在门口,耳尖泛红,手里还拿着刚热好的牛奶:“你……怎么翻到这个了?”
快斗没说话,起身走过去,把笔记本递到他面前,指着最后一行字,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光:“名侦探,你写这个的时候,是不是紧张了?”
新一接过笔记本,指尖攥得有些紧,声音轻了些:“只是……觉得有些话,当面说不出口。”他怕太郑重会让快斗觉得压力,怕太随意又显得不够认真,只好把心意揉进日常里,一笔一画记下来。
快斗忽然笑了,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人拉得更近:“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也是。”他的额头抵着新一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我每次给你变魔术,都要练几十遍,就怕出错让你失望;我每次跟你抢蛋糕,其实是想让你多吃点,你总忘了按时吃饭;我每次说‘名侦探真麻烦’,其实是怕你太拼命,累坏了自己。”
他顿了顿,看着新一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爱你,这三个字,我也练习了很久,就等你先开口。”
新一的呼吸顿了顿,反手扣住他的腰,把人拥进怀里。窗外的雪还在下,屋内的暖光落在两人身上,牛奶的香气混着彼此的呼吸,温柔得让人不想打破。
“以后不用练习了。”新一低头,在快斗的耳边轻声说,“我每天都跟你说,说一辈子。”
快斗靠在他的怀里,笑着点头,指尖轻轻划过笔记本上的字迹。原来真正的心意,从不用轰轰烈烈的告白,而是藏在每一次在意里,每一次陪伴里,每一句没说出口的“我在乎你”里。
就像北斗七星永远指向北方,他的心意,也永远指向新一。
后来,那本笔记本被快斗收在了自己的魔术箱里,和父亲的魔术笔记放在一起。偶尔两人没事时,会一起翻开看,新一总会红着脸解释某一页的“小心思”,快斗则会笑着拆穿他的“口是心非”。
而“我爱你”这三个字,他们再也没说过太郑重的版本,却藏在了每天的“早安”里,藏在了递过去的热牛奶里,藏在了一起看星空时相握的手心里——字字不轻易,却字字都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