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伤

警笛声划破写字楼的宁静时，快斗正在楼下的咖啡馆里反复核对盗一笔记的加密片段。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目暮警官”四个字让他心头一跳——自从上次废弃天文台的事后，警方只有涉及组织线索才会联系他，除非……是新一出了意外。

“快斗，你快来市中心写字楼！新一他……”电话那头目暮警官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背景里混着医护人员的呼喊，“他在指认凶手时被捅了，现在正在急救！”

快斗手里的咖啡杯“哐当”砸在桌上，滚烫的液体溅到手背也浑然不觉。他抓起外套就往门外冲，脑子里只剩下“新一被捅”“急救”两个词，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带着刺痛——六个月前仓库里快斗染血的披风、这次急救室紧闭的门，两幕画面在他眼前疯狂重叠，让他几乎站不稳。

赶到医院时，急救室的红灯还亮着。目暮警官蹲在走廊角落抽烟，看到快斗冲过来，连忙掐灭烟站起来：“凶手是死者的助理，被新一戳穿杀人手法后突然情绪失控，拿出藏在文件夹里的水果刀……”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刀捅在腹部，送过来时失血很多。”

快斗没听进去后面的话，眼睛死死盯着急救室的门，指尖因为用力握拳而泛白。他想起早上出门前，新一还笑着帮他整理魔术帽，说“等我结案就带你去吃新开的寿司店”；想起新一推理时眼里的光，想起他受伤时总是强撑着说“我没事”——可这次，连警方都用了“失血很多”这样的词。

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快斗立刻冲上去抓住他的手臂，声音带着颤抖：“他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手术很成功，刀没有伤到要害，但失血过多需要留院观察。”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可以去病房看他，但要注意别让他太激动。”

快斗走进病房时，新一刚醒过来，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干裂，手背上插着输液管。看到快斗进来，他想笑一笑，却因为牵动伤口而皱起眉：“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

“我再不来，是不是要等你出院才告诉我？”快斗打断他的话，声音里带着委屈和后怕，他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新一没插针的手，指尖能清晰感觉到他手背上的冰凉，“知不知道我接到电话时，心脏都快停了？”

新一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里一软，轻轻回握他的手：“抱歉，让你担心了。我没想到凶手会突然动手……”

“你总是这样！”快斗的声音提高了些，又立刻放低，怕吵到他，“每次推理都把自己放在最前面，从来不想想如果出事了怎么办！”他顿了顿，眼眶更红了，“六个月前你看到我倒在仓库里，你有多害怕，现在我就有多害怕。”

新一的动作僵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愧疚。他知道快斗一直在担心自己，尤其是这次受伤，肯定又勾起了他的恐惧。他轻轻拉过快斗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让他感受自己平稳的心跳：“你看，我还在。而且这次只是小伤，很快就能出院，还能带你去吃寿司。”

快斗没有说话，只是俯身趴在床边，头靠在新一的枕头上，声音闷闷的：“我已经跟阿笠博士说了，这几天我就在医院陪你。线索的事先放一放，你要是不好好养伤，我就……”

“就怎么样？”新一笑着问，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就再也不陪你查组织的事了。”快斗的声音带着威胁，却没有丝毫威慑力，反而透着浓浓的依赖。

接下来的几天，快斗彻底成了新一的“专属护工”。每天早上准时帮他擦脸、喂饭，下午坐在床边帮他读盗一的笔记，晚上就趴在床边睡觉，连医生都说他照顾得比专业护工还细心。有一次新一半夜醒来，看到快斗皱着眉，嘴里喃喃地念着“别离开我”，心里又酸又暖，伸手轻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

出院那天，快斗特意租了一辆轮椅，坚持要推着新一回家。新一无奈地笑：“我只是腹部受伤，又不是腿断了。”

“不行，医生说要少走动。”快斗固执地推着轮椅，脚步放得很慢，“而且，我想推着你。”他低头看着新一的侧脸，阳光洒在他身上，温暖得让人安心，“以后不管是查案还是找组织，我们都一起，再也不分开。”

新一抬头看向他，眼底满是温柔，伸手握住他的手：“好，再也不分开。”

两人的身影在阳光下慢慢走着，轮椅的轮子滚过地面，留下浅浅的痕迹，像他们共同走过的路，虽然有坎坷，却始终朝着彼此的方向，坚定地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