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生一年后,追求历史真相和开拓商业板块的父母感情破裂离异,就这样,你被被丢给外祖抚养。
直至中考结束,那俩位突然都想起了按时打生活费但没过多相处,只有逢年过节才有可能见几面的小女儿。
于是,你平静的生活被打破。
他们突如其来拉近关系的一大原因就是高考完的哥哥既没有走考古的父路,也没有走金融的母路,反而选择填报了临床医学。
已成定局的事实无法改变,于是,他们试图改变你的想法,但无济于事。在外祖的支持下,你早已把户口迁了出去,独立户主。
父母都犟不过你,劝了几次你回去失败后便收了这个心,随你去了。
相安无事的度过了暑假,直到开学,你因为文理分科的选择又和父母产生了巨大矛盾。
“你是要气死我吗?”父亲的怒吼成了最后的导火索,你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独留在某个考古遗址挖土的他“喂!喂!喂!”。
抬头看向寂静的黑夜,灯红酒绿的城市里看不见乡村的繁星,有的,只是车水马龙,和彻夜不停的喧嚣。
诺大的房间里开着一盏温暖的落地灯,暖黄的光洋洋洒洒的环绕着沙发,像一层虚无缥缈的薄纱静静的落在你身上。
电话一个接一个,显示着父亲的页面亮了又暗,你有些心烦意乱,索性直接拉黑了他。
世界终于安静了,你闭上眼睛,脑海里的记忆频闪,走马观花似的,毫无头绪。
几分钟后,一通视频通话打了过来。
是你哥。
作为喜羊羊和冰羊羊的翻版,大你四岁的哥哥从小被夫妻俩带在身边,而你却被留在外祖家。
划开——
“……”
“饱饱?”
你轻轻“嗯”了一声。
“爸爸说了你选科的事,为什么一定要理科呢?可以和我说说吗?”
你没有过多解释,只说自己喜欢,别的你虽然不说,但他心里也有了答案,作为被父母养大的哥哥,自从意识到兄妹的区别后,他的心里就一直对你有所亏欠。
对话那头的他沉默了,你也不想开口,于是,手机里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
一时间,气氛安静到有些窒息。
过了好久,
你耳边突然响起一声轻轻的诉语———“对不起啊,饱饱。”
又是这三个字,“嗯”你压下心中的万般情绪,微乎可微地说。
感受到气氛有些低落,你刻意岔开了话题,他自然也意识到,配合着你的节奏闲聊起来。
选科需要开家长会签字确定,而很显然那两位大忙人不可能到场,他自己又正忙于大赛,同样也脱不开身。
“这样,哥哥的室友正好在殷城随队参赛,长的不错,拿出去不丢人,让他当你一天家长怎么样?”
你哥提出的建议,很显然,能解决你选科家长签字的难题,即使有些尴尬与无解,最后,你还是答应了。
彼此的你,还没有意识到这个决定会影响你的整个青春,只以为是一个轻率的答案。
但命运的齿轮就此转动,两条平行线被微微碰撞,延伸出一个交点,又相互缠绕,可惜时光的云烟笼罩着未来,没人知道迷雾的背后究竟为何。
你哥把那个室友的vx推给了你,头像是一个男生穿着无袖站在海边的背影,宽肩窄腰,隐隐透着些许野性与锋利。
好友申请很快就过了,而且几乎是秒过。
没想到会这么快,你有些无措,手指在26键上犹豫,删删减减,最后只发了两个字。
“你好。”
很客套的开场语。
“你好,我是楼台。”
“楼台”微微开口,你无声默念。
像是玫瑰酪残余的香味慵慵懒懒地牵引在齿间,微微甜蜜,回味又带着些苦涩。
没多聊,你俩很快敲定了家长会事项。
时光飞快,眨眼就到了约定那天。
你上的高中不同刻板印象中的死板,反而充满活力,校长是个很和蔼有趣的小老头,主张自由发展,于是在他的带领下,学校多了好多稀奇古怪的场所,比如,桃林。
并且形成了传统,学生会在家长会当天去摘一枝桃花,作为献给家长的礼物。
习惯了独来独往的你依旧是一个人慢慢悠悠的走着,手中的桃花娇艳欲滴,羞羞恼恼地散发着甜蜜的芳香,久久不散。
“快跑,有蛇!!”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紧接着,是无数声高低错落的尖叫,整个桃林慌乱起来。
胆小的学生疯狂的逃跑。
你最怕这种软体动物,下意识的跑起来,耳边的风呼啸着抚起长裙,又被腰链束缚。
跑的有些急了,你回头看望,却猛地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头顶传来一声闷哼,手中的桃花被撞掉了几瓣,你惊呼“我的桃花!”
他轻轻的笑了,声音里带着些促狭和有趣,“你的桃花?”
你抬眸,他也微微低头。
视线交汇的那一刻,你终于明白,什么叫“一眼千年”。
那双清浅的眼睛,敛在纤长睫羽下,平静剔透,像浸在冰雪里的琉璃,清泠泠的,只轻轻一眨便漾开潋滟波光。
「好漂亮的眼睛」
你默默感叹。
他的朋友圈很少发东西,唯一一张露脸的照片还是和哥哥组建的乐队合影,相片里五个人都带着大大的微笑。
镜头里,举着手机的他占据了大半画面,介于男孩与男人之间的矛盾气质,更为他增添了一分魅力。
回过神来,却发现他的臂弯虚虚地拢在她的腰间,像是高耸的城墙,守卫着皇室的秘宝,克制又有分寸地落于虚空。
心脏砰砰跳,像是激昂的鼓声,一声盖过一声,冲击着耳膜,响的几乎要跳出来,几抹嫣红迅速蔓延上你的脸颊。
你的手紧张地握住桃枝,纤弱的手指收紧,抿着唇,退出他的怀抱。
“饱饱?”他的嗓音低沉磁性,像是将其缠绕在舌尖细致反复地品磨了一番。
平日里被外祖和哥哥喊的小名从他嘴里叫出来,不清不楚地有了点暧昧。
你羞耻地点点头,有些后悔当初怎么就多了个“饱饱”的昵称,叫“饿饿”不行吗?
他拖腔带调地啊了声,唇角微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校门口提前让进了,听路人说你们在桃林折枝,我就过来了。雾止砚给的照片挺好认的。”
你微仰着脖子,这才发现,你本身已经在女生中算高的了,裸高163cm,却只到他锁骨,再多说一会儿怕是脖子都要酸了。
他像是理解了你的小小不满,唇边的笑容渐盛,连眼角眉梢都不可遏制的露出笑意,也不说话,只是弯下了腰,与你平视。
你再一次感受到胸腔里肆虐的激荡,仿佛要将整个身体都吞噬。
心脏的跳动既坚决又迫切,仿佛在催促你做出一个不可逆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