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庭大酒店的包厢里,水晶灯的暖光骤然变得凝滞。殷黎那句“我找她,不是为了报复,而是想查清我哥死亡的真相”落下,满座皆惊,所有目光齐刷刷钉在雾失身上,有震惊、有疑惑,还有……探究。
你的指尖猛地攥紧了桌布,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抬眼看向殷黎,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冷静:“亓元的事牵扯到我的研究内容,涉及保密协议,这里不方便谈。”
话音刚落,你起身看向门口:“我们出去说。”
殷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点点头,率先走向包厢门。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门把手时,门却从外面被人猛地推开——两个身着黑色西装、戴着黑色面罩的男人并肩而立,身形挺拔如松,周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两人进门后,目光精准地落在你身上,微微颔首,动作整齐划一,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
包厢里的人彻底懵了,祁玫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江铃和余漾也停下了窃窃私语,连雾止砚都皱紧了眉,看向你:“饱饱,他们是……”
“不用担心。”你简单回答,随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后面。门外两人心领神会,侧身让开通道,待你和殷黎走到门口时,其中一人低声道:“已清场,备用包厢在三楼308。”
实际上,作为核研究届的新人王,你又怎么可能孤身行动,这两人就是暗中保护你的保镖,你们一直通过微型摄影机和录音器保持沟通,刚才包厢里的对话,他们早已听得一清二楚。
你和殷黎走出包厢,门被轻轻带上。
下一秒,包厢内的氛围骤然变化——两个保镖迅速关紧门窗,其中一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金属装置,按下按钮,微弱的低频声波无声扩散。另一人则走到众人面前,眼神锐利而专注,口中默念着简短的指令。
不过片刻,祁玫、江铃、余漾的眼神渐渐变得涣散,雾止砚和楼台也缓缓垂下了眼帘,身体不由自主地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睡般的状态。他们脸上的震惊、疑惑等情绪尽数褪去,仿佛刚才那段颠覆认知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催眠完成,记忆已清除。”那人收起装置,低声汇报。
“守在这里,等他们自然醒来。”另一人说完,两人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守在包厢门外。
三楼308包厢内,没有水晶灯的璀璨,只有一盏壁灯散发着柔和的光。你坐在沙发上,指尖摩挲着冰冷的玻璃杯。
“雾失小姐。”
清冷的男声自身后响起,你回头,见殷黎倚在树干旁,手里捏着一张折叠的照片,眼神里没有想象中的戾气,反倒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执拗与困惑。
“你认识我?”你示意他坐下,彼此保持安全距离。
殷黎选择在你对面坐下,他神色复杂地看着你:“原来你一直被人保护着,‘vera’的身份,比我想象的更特殊。”
你抬眼,眼底没了刚才的伪装,多了几分疲惫与严肃:“我的研究涉及国家核安全,保密级别很高。当年我发表理论时,特意选择了匿名,就是不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顿了顿,“现在,你可以把你知道的,关于亓元的一切,都告诉我了。”
“我叫殷黎,亓元是我哥。”他开门见山,将照片递过去,“这是他入狱前,在实验室门口拍的。”
照片边缘已经泛黄,少年亓元笑得灿烂,身后的玻璃窗里,隐约映出一个穿白大褂的侧影,模糊得看不清面容。
你接过照片,指尖微顿:“亓元的案子,当年已经结案了。”
“结案?”殷黎自嘲地勾了勾唇,语气里满是不甘,“说他走私核材料,可他只是个搞材料研究的学生,连实验室的门都没出过几次。我查了三年,才查到‘vera’这个名字——你在鹰国发表的早期理论,我哥的日记里反复提到过,说‘vera的理论有风险,但值得一试’。”
听到这,你的心猛地一沉,想起当年艾利维斯院长随口提过的一句话,关于一个误用她理论的中国学生。
“我没见过你哥,也没参与过任何走私。”你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那套理论是我早年未完善的成果,确实存在被误用的风险。”
“我知道你现在是京大的客座讲师,而我在法学院读大三。”殷黎的眼神软了下来,少了几分试探,多了几分恳求,“我不是来复仇的,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哥死在狱中,说是意外,但我不信。你是唯一能提供线索的人,你能不能,帮帮我?”
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你想起自己年少时独自对抗世界的模样,心头微动。你叹了口气,将照片递还给他。
“抱歉,我会隐瞒掉我们的这次对话,阿林和木头应该已经消除了剩下人的记忆,也不会上报你刚刚包厢里说的一切,我不会阻止你,但希望你所有行动都要在法律范围内,不要牵连其他人。”
殷黎眼中光芒暗淡了一瞬,“我答应你。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我会把我哥的日记和遗物整理好发给你。”
你的指尖抚过日记本泛黄的纸页,目光逐行扫过。早期内容多是亓元对核材料领域的热忱与困惑,字里行间满是对“vera”理论的推崇,直到某一页,字迹突然变得潦草,墨水晕染出几处深色痕迹,显然是书写时心绪极不平静。
“……理论模型第三次验证失败,资金缺口越来越大。那个自称‘先生’的人又联系我了,他说能提供稀有核原料,条件是帮他完成一份‘匿名报告’。”
“他从不露面,只通过加密邮件联系,声音经过处理,听不出年龄。他似乎对vera的理论了如指掌,甚至能指出我实验中的漏洞……他到底是谁?”
“报告内容越来越奇怪,涉及的参数超出了常规科研范畴,更像是某种武器的核心数据。我想拒绝,但他威胁我说,要是停手,我父母的公司就会立刻破产……”
你猛地顿住,抬头看向殷黎:“这个‘先生’,你有线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