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第十八次按亮手机屏幕，确认距离航班起飞只剩两个小时。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对着空荡荡的酒店房间叹了口气。
“嗓子还是不对劲。”他轻声自言自语，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木头。
作为当红偶像，他的声音是他最宝贵的工具之一。而这次连续一个月的巡回演唱会，加上频繁的航班、变化的天气和不规律的作息，终于让他的声带发出了抗议。
经纪人李姐推门而入，看到他还在发呆，立刻火冒三丈：“宋亚轩！你怎么还没收拾好？我们要赶不上飞机了！”
“李姐，我嗓子不太舒服，回北京后能不能...”
“不能！”李姐斩钉截铁，“下周就要进录音棚了，你知道那张专辑有多重要。我已经预约了北京最好的耳鼻喉科专家，明天下午三点，别给我找任何借口。”
宋亚轩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他知道李姐是为他好，但那种公事公办的态度总让他觉得自己更像一件商品，而非活生生的人。
北京明德医院耳鼻喉科诊室里，刘耀文刚结束一位病人的诊治。他摘下一次性手套，仔细地在病历上写下诊断结果和用药建议。
“刘医生，下班前还有一位病人，”护士探头进来，“星悦娱乐公司预约的特别门诊，叫宋亚轩，据说是现在很火的歌手。”
刘耀文微微皱眉。他对这些所谓的“明星病人”没什么好感——往往要求多，配合度低，总期望得到特殊待遇。
“知道了，谢谢。”他简短地回答，顺手整理了一下白大褂领口。
半小时后，诊室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年轻人溜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看起来精明干练的中年女性。
“刘医生您好，我是宋亚轩的经纪人李静，这是亚轩。”经纪人抢先开口，语气中带着职业性的热情。
刘耀文点点头，目光转向年轻人：“请坐。”
宋亚轩小心翼翼地坐下，摘掉口罩和帽子，露出一张精致却略显疲惫的脸。刘耀文认出他来了——他侄女房间里贴满了这个男孩的海报。
“哪里不舒服？”刘耀文打开新的病历本，语气专业而疏离。
“嗓子有点哑，高音上不去，”宋亚轩的声音果然沙哑，“持续快一周了。”
刘耀文站起身，示意宋亚轩坐到检查椅上：“做个喉镜检查。”
冰凉的压舌板碰到舌头时，宋亚轩不自觉地抖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紧张。
“放轻松，”刘耀文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一点，“很快就好。”
随着内窥镜深入，刘耀文在显示屏上清楚地看到了宋亚轩声带的状况——双侧声带充血水肿，尤其是前中三分之一交界处有小结形成。
“声带小结初期，伴有急性炎症。”刘耀文关掉设备，“最近用声过度？”
“他刚结束一轮巡演，”经纪人抢答，“下周还要进棚录歌，刘医生，有什么办法能快点恢复吗？”
刘耀文的表情严肃起来：“宋先生，你的声带现在处于危险状态。如果不立即休息和治疗，小结可能会加重，甚至需要手术。”
宋亚轩的眼睛瞬间睁大，闪过一丝恐慌。
“我需要至少两周的绝对禁声，不能唱歌，甚至要尽量减少说话。”刘耀文开出医嘱，“同时配合药物治疗和物理治疗，每周三次来医院做雾化吸入和声带按摩。”
“两周？绝对不行！”经纪人立刻反对，“下周的录音...”
“如果他想保住嗓子，就必须遵守。”刘耀文斩钉截铁地打断她，目光却落在宋亚轩身上，“你是病人，决定权在你。”
宋亚轩看了看一脸焦急的经纪人，又看了看表情严肃的医生，轻轻点头：“我听医生的。”
经纪人还想说什么，但被宋亚轩用手势制止了。
刘耀文看着这一幕，对这位年轻偶像的印象稍微改观了一点。
接下来的两周，宋亚轩严格遵守刘耀文的治疗方案。他推掉了所有需要说话的节目，只在社交平台上发了一条简短说明，称因过度疲劳需要短暂休养。
每周三次的治疗，让他和刘耀文的接触频繁起来。
起初，两人交流仅限于病情。宋亚轩按要求禁声，用写字板或手机备忘录“说话”；刘耀文则一如既往地专业，手法精准，言语简洁。
变化发生在一次治疗结束后。那天下着倾盆大雨，宋亚轩的司机因交通堵塞迟迟未到，他只好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等待。
刘耀文下班时看见他孤零零地坐在那里，低头在手机上打字，侧脸在荧光灯下显得格外苍白。
“你的车还没来？”刘耀文破天荒地主动搭话。
宋亚轩吓了一跳，抬头见是医生，连忙在手机上打字：「堵在路上，应该快了」
刘耀文看了看表：“我正好下班，要不你在休息室等？那里有沙发，比坐这里舒服。”
宋亚轩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在医生休息室，刘耀文泡了杯温热的蜂蜜水递给宋亚轩：“对嗓子好。”
「谢谢」宋亚轩在手机上打字，眼睛里满是感激。
“其实，”刘耀文突然说，“我侄女是你的粉丝。房间里全是你的海报。”
宋亚轩惊讶地睁大眼睛，随即笑了起来，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需要签名照吗？我可以送你一沓」
刘耀文也笑了：“那她可能会高兴得晕过去。”
那一刻，医患关系之外，某种私人联系悄然建立。
两周后的复查显示，宋亚轩的声带恢复得比预期更好。小结明显缩小，充血基本消退。
“恢复得很好，”刘耀文看着喉镜影像，“可以逐步恢复用声，但还是要避免过度。录音的话，每天最好不要超过三小时。”
宋亚轩开心地笑了，这是他第一次在刘耀文面前露出如此灿烂的笑容：“太感谢您了，刘医生。”
那是刘耀文第一次听见宋亚轩完整、清晰地说一句话，没有沙哑，音色清亮温暖，出奇地好听。
“不客气，这是我的工作。”刘耀文低头写病历，掩饰自己莫名加快的心跳。
随着宋亚轩康复，两人的联系却没有终止。宋亚轩以“复诊”为借口，时不时来医院；刘耀文则会以“随访”为由，发消息询问他的嗓子情况。
一种微妙的暧昧在短信往来中滋生。
宋亚轩会拍录音棚窗外的夜景发给刘耀文：「今天只录了两小时，严格遵守医嘱」
刘耀文则回复：「乖，值得表扬」
一个字，让电话那头的宋亚轩耳根发热。
他们开始聊工作之外的话题。刘耀文发现，在聚光灯下的宋亚轩，其实是个喜欢安静、有点小敏感的大男孩；宋亚轩则看到，在白大褂背后，刘耀文有着细腻的内心和鲜为人知的幽默感。
但真正让关系转折的，是一场意外。
一场商业活动结束后，宋亚轩在后台被疯狂的粉丝围堵。虽然保安及时介入，但推搡中他还是摔了一跤，手腕扭伤，额头也擦破了皮。
经纪人要送他去整形医院处理伤口——那里的医生擅长不留疤。但宋亚轩却固执地摇头，只发了一条信息给刘耀文：「刘医生，你在医院吗？我受了点小伤」
当刘耀文在急诊室看到额头渗血、手腕红肿的宋亚轩时，一向冷静自持的脸上出现了罕见的慌乱和心疼。
“怎么回事？”他快步上前，轻轻托起宋亚轩受伤的手腕。
“被粉丝围堵，摔了一跤。”宋亚轩小声回答，看着刘耀文担忧的表情，心里莫名泛起一丝甜意。
刘耀文亲自为他清创、包扎，动作比平时还要轻柔许多。经纪人被护士支开去取药，处置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可能会留一点小疤。”刘耀文看着宋亚轩额头的擦伤，眉头紧锁。
“没关系，”宋亚轩看着他，“我不在乎。”
“我在乎。”刘耀文脱口而出，随即愣住。
空气突然安静，只有消毒灯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宋亚轩鼓起勇气，伸出没受伤的左手，轻轻碰了碰刘耀文的白大褂衣袖：“刘医生，你只是在关心病人吗？”
问题直白而危险。
刘耀文低头看着宋亚轩清澈的眼睛，那里有期待，有紧张，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
最终，刘耀文伸手，极轻地抚过宋亚轩额头上未受伤的皮肤，动作温柔得不像一个医生对病人。
“你觉得呢？”他低声反问。
宋亚轩的脸瞬间红了。
从那晚起，两人之间的某种界限被打破了。
刘耀文开始主动给宋亚轩发信息，不再局限于询问嗓子情况，而是“今天下雨记得带伞”或“看到一家你说想吃的甜品店”这样的日常关怀。
宋亚轩则像个陷入初恋的少年，抱着手机等回复，在演唱时会对台下某个并不存在的方向微笑。
但他们都没有挑明。宋亚轩的世界太过复杂，狗仔、粉丝、经纪人、合约...每一个词都像一堵墙，横亘在他们之间。
打破僵局的是刘耀文。
在宋亚轩生日那天，他收到一个没有寄件人信息的快递。打开是一副定制耳塞和一张卡片，上面是熟悉的刚劲字迹：
「保护听力，也能帮你隔绝喧嚣。愿你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
——刘」
还有一张手绘地图，标记着一处隐蔽的庭院咖啡馆。
宋亚轩按照地图找去时，心跳如擂鼓。那地方藏在老胡同深处，安静得仿佛与世隔绝。
刘耀文坐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西装裤，不像医生，也不像平时见到的任何人。
“这里是朋友开的，很安全，没有狗仔。”刘耀文为他拉开椅子。
“你怎么找到这种地方的？”宋亚轩好奇地环顾四周，这里安静得只能听见风吹树叶的声音。
“工作需要安静的时候，我会来这里。”刘耀文看着他，“生日快乐，亚轩。”
那是他第一次去掉“宋”字，直接叫他的名字。
宋亚轩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们聊了很久，从童年趣事到人生理想，从职业困惑到私人喜好。宋亚轩发现自己从未如此放松地与人交谈过，不必担心说错话，不必维持人设。
黄昏降临，院子里亮起暖黄色的串灯。宋亚轩看着灯光下刘耀文的侧脸，突然鼓起勇气：
“刘医生，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问题终于被摆上台面。
刘耀文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宋亚轩面前。
“这是我的简历、资产证明、无犯罪记录证明，以及一份保密协议。”刘耀文的表情异常认真，“如果你决定接受我的心意，我会签下这份协议，承诺永远保护你的隐私。”
宋亚轩愣住了，他翻开那份“保密协议”，内容并非寻常的医疗保密条款，而是承诺不论两人关系如何发展，绝不会泄露任何关于宋亚轩的私人信息。
“你...这是什么意思？”宋亚轩的声音微微发颤。
“意思是，我喜欢你，宋亚轩。”刘耀文直视他的眼睛，目光灼热而真诚，“不是医生对病人的关心，而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心动。但我清楚你的处境，所以我把选择权交给你。”
宋亚轩的睫毛轻轻颤动，眼眶有些发热。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些年，他见过太多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的人，却第一次有人如此郑重地把选择权交到他手里。
“和我在一起，你会很辛苦。”宋亚轩轻声说，“不能公开，要躲避狗仔，甚至连一起吃顿饭都可能成为麻烦。”
“我知道。”
“我的工作性质决定了我没有太多私人时间，可能经常失约。”
“我理解。”
“如果被曝光，你的职业生涯可能会受影响。”
“我有心理准备。”
宋亚轩停下来，深吸一口气：“即使这样，你也愿意？”
刘耀文笑了，那笑容温柔而坚定：“我愿意，只要你愿意。”
夕阳完全沉入地平线，夜幕初垂，院子里的串灯在渐深的夜色中闪烁如星。宋亚轩伸出手，轻轻覆在刘耀文的手背上。
“那我们就试试吧，刘医生。”
“叫我耀文。”
“耀文...”宋亚轩轻声念着这个名字，嘴角扬起甜蜜的弧度。
刘耀文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指关节：“我会好好保护你，和你的声音。”
“我相信你。”宋亚轩说。
在满天星斗和人间灯火的见证下，医生和大明星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像是一个无声的誓言。
夜晚温柔，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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