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林俞特意提前半小时出门，想要避开宋眠安。她蹑手蹑脚地打开门，却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等在门外。
宋眠安靠在院门的樱花树下，受伤的脚微微曲着，手里拿着两杯还冒着热气的豆浆。
"想躲我？"他挑眉，把其中一杯递过来，"你最喜欢的甜豆浆。"
林俞接过豆浆，温度恰好透过纸杯传到掌心："谁、谁躲你了！我是今天值日！"
"哦？"宋眠安轻笑，"可是今天值日表上写的是陈浩。"
林俞顿时语塞，只能低头喝豆浆。两人并肩走在清晨的街道上，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关于昨天的事..."林俞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不用急着回答。"宋眠安打断她，"我可以等。"
这句话让林俞的心跳漏了一拍。
刚到校门口，他们就遇到了亚历克斯。他今天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衫，衬得那双蓝眼睛更加迷人。
"林同学！"他快步走来，完全无视宋眠安的存在，"我买了你最喜欢的那家甜品店的马卡龙，听说他们家的抹茶味很正宗。"
说着，他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的纸盒，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六种颜色的马卡龙。
林俞的眼睛瞬间亮了，她最喜欢的就是那家店的马卡龙，特别是抹茶味...
"她最近在控糖。"宋眠安淡淡地说，伸手接过纸盒，"我替她谢谢你的好意。"
亚历克斯的蓝眼睛微微眯起，但很快又露出灿烂的笑容："没关系，那我明天换别的。"
第一节课后，林俞被数学老师叫去办公室。回来时，发现课桌上放着一本精心包装的笔记。
"这是？"她疑惑地翻开。
"我整理的数学笔记。"亚历克斯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听说你最近在准备数学竞赛，这些可能对你有帮助。"
笔记做得极其用心，不仅字迹工整，还配上了可爱的插画。在每一页的角落，都画着一条小鱼。
"你..."林俞惊讶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太主动了。"亚历克斯微微低头，声音带着一丝委屈，"但我控制不住自己。从转学来的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你了。"
他的眼神太过真诚，让林俞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谢谢你的笔记..."她小声说，"但是..."
"不用但是。"亚历克斯突然凑近，在她耳边轻声说，"就算你现在不喜欢我，我也会一直等。就算...就算你最后选择了他，我也愿意当你的备胎。"
这句话太过震撼，林俞猛地后退一步，却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宋眠安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脸色冷得能结冰："看来有人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亚历克斯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的目光："在爱情里，从来没有适可而止这个词。"
午休时，林俞躲在图书馆里，想要清静一会儿。没想到刚坐下不久，亚历克斯就找了过来。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他自然地在她对面坐下，"每次你心烦的时候，都会来图书馆的角落。"
林俞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一直在关注你啊。"他托着腮，眼睛弯成月牙，"你周二下午会去天台吃午饭，周五放学后会去音乐教室弹钢琴，周日早上会去公园喂流浪猫..."
"你跟踪我？"林俞瞪大眼睛。
"不是跟踪，是了解。"亚历克斯认真地说，"我喜欢你，所以想要了解你的一切。"
这时，宋眠安也找到了图书馆。他看到坐在一起的两人，眼神暗了暗，但还是走了过来。
"小鱼，物理作业。"他把一本笔记本放在她面前，"你昨天落在我家的。"
这句话明显是故意的。亚历克斯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
"原来你们已经熟到可以去对方家里了？"他歪着头问林俞，语气里带着撒娇的意味，"好羡慕啊，我都还没去过你家呢。"
林俞被夹在中间，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放学后，两个男生同时等在教室门口。
"我送你回家。"宋眠安说，语气不容拒绝。
"我的司机今天请假了。"亚历克斯可怜巴巴地看着林俞，"可以蹭个车吗？"
最后的结果是，三个人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气氛尴尬得能让路人侧目。
走到林俞家附近的小公园时，亚历克斯突然停下脚步："林俞，可以和我单独说几句话吗？"
宋眠安刚要反对，林俞却点了点头："好。"
等宋眠安不情愿地走远后，亚历克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送给你的。"
里面是一条精致的手链，吊坠是一片蓝色的鱼鳞，上面刻着"Yu"。
"这是我特意定做的。"亚历克斯轻声说，"我知道现在送你这些可能不太合适，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认真的。"
他拉起林俞的手，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手链。阳光下的鱼鳞吊坠闪闪发光，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我..."林俞看着手链，一时语塞。
"不用现在回答我。"亚历克斯微笑，"我可以等，多久都可以。"
这时，宋眠安走了过来。他看到林俞手腕上的手链，眼神一暗，但什么也没说。
当晚，林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手腕上的鱼鳞手链在月光下泛着微光，而床头柜上放着宋眠安今天塞给她的纸条：
"记得明天早上一起上学。"
她想起小时候，每次她生病，宋眠安都会翻窗来看她，虽然总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却会笨拙地给她量体温，喂她吃药。
又想起今天亚历克斯在图书馆对她说："我知道我出现得太晚，但我会用余生来弥补。"
两个男生的脸在脑海中交替出现，让她的心乱成一团。
这时，手机同时收到两条消息。
宋眠安：「明天降温，记得加件外套。」
亚历克斯：「睡不着，在想你。」
林俞把脸埋进枕头里，发出一声哀嚎。
这个选择题，比她做过的任何一道数学题都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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