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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抚过那个深蓝色丝绒盒面,细腻的触感下,是白芷柔微微加速的心跳。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支铂金腕表,复杂的机械构造在灯光下流转着低调的奢华,深蓝色表盘宛如深夜的苍穹,这是沈鹏远念叨了小半年的限量款,几乎成了他工作狂生涯中的一个执念。明天就是他们的婚礼,今天,恰好是他生日。
白芷柔唇角不自觉弯起一抹温柔的弧度。这算是一个惊喜吧,还是双重的。
她另一只手提着的保温桶里,排骨蘑菇汤还保有着恰到好处的温度,香气被紧紧锁住,只待开启时给他一丝熨帖的慰藉。
她知道他今天一定还在公司,为婚礼最后的细节和某个至关重要的项目冲刺,她几乎能想象出他揉着眉心,眼底带着疲惫却强打精神的模样。
所以她来了,绕过喧闹的筹备人群,带着汤和表,像个怀揣着甜蜜秘密的小女孩,想提前慰劳她的勇士。
酒店顶层的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只剩下她自己的心跳,在静谧得过分的空气里,显得有些突兀。新郎休息室的门近在眼前。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那光洁的门把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透过并未完全合拢的门缝,像一条冰冷滑腻的蛇,猝不及防地钻入她的耳膜。
是沈鹏远…
可这声音……黏腻得让她陌生,带着一种浸入骨子里的狎昵和放纵,与她认知中那个温文尔雅、永远保持着恰到好处距离的未婚夫,判若两人。
“她?”一声轻嗤,像最锋利的针尖,轻易刺破了鼓膜,也刺破了她精心维系的世界。“芷柔?”
她的名字从他口中吐出,裹挟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嘲弄。
“规矩得像个木头娃娃,牵下手都像是我在亵渎,亲一下更是僵硬得毫无趣味,哪里懂得什么风情……”他的话语在这里刻意停顿,留下令人窒息的空白,伴随着某种暧昧的、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
随即,是一个女人娇媚得能滴出水来的轻笑,以及沈鹏远随之响起的、更低哑诱哄的嗓音,“哪像你……我的小妖精,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勾得我魂儿都没了,恨不得现在就把你揉进骨子里。”
“唔……”女秘书发出半推半就的嘤咛,声音黏黏糊糊,“你就会说好听的哄我……明天,明天她可就是名正言顺的沈太太了!到时候,哪里还有我的位置……”
“说什么傻话?”沈鹏远的声音带着宠溺的责怪,随即是“啵”的一声清晰的亲吻声响,像是在手背,或是脸颊。“好了,宝贝儿,别吃这种没味的干醋,再忍忍,嗯?”
门外的白芷柔,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保温桶金属外壳传来的温热,此刻反倒像烙铁一样烫着她的掌心,衬得她裸露在空气中的指尖冰冷刺骨,一直凉到心底。
她僵在原地,影子被走廊尽头幽暗的壁灯拉得细长扭曲,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窒息般的疼痛蔓延开来。
“等明天婚礼一办,她家那笔救命钱一到账,公司渡过这个难关,我立刻就跟她离婚。一个不解风情的木头美人,怎么配得上沈太太的位置?这个位置,从头到尾,都只可能是你的。”沈鹏远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我心里装的是谁,你还不知道吗?这些日子,委屈我的小心肝了……”
“哼,你知道就好……嗯…嗯嗯”女秘书的声音带着得逞的满足和撒娇,“那你以后可不许碰她!”
“当然,”沈鹏远轻笑,语气轻佻,“有你在,我眼里哪还看得见别人?等拿到钱,解决了麻烦,我就风风光光娶你进门。到时候,沈氏和白家的资源,都是我们的……”
里面传来更加暧昧的声响,像是紧密的拥抱,夹杂着细碎的、湿濡的亲吻声,以及女人压抑却难耐的细微喘息。
“别……鹏远……门没锁好……”女秘书气喘吁吁地提醒,声音里却充满了诱惑。
“怕什么……”沈鹏远的声音含混不清,带着情动的沙哑,“这个时间,没人会来……让我好好亲亲你……”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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