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亲王胤禛端坐于书房之内,手中的茶盏微微腾起一缕热气,。门外传来急促而压抑的脚步声,小厮的声音低得几乎要贴着地面,“主子,外头都在传……”话未出口,胤禛已抬手轻轻一挥,示意他退下。他的指尖在茶盏边缘轻点了一下,发出细微的“嗒”一声。
果然,不出所料——八阿哥胤祀那帮心腹为了助其夺嫡,竟连四岁的馨澜和十二岁的弘历都未能幸免,硬是编排出一些难登大雅之堂的谣言来。烛火忽明忽暗,映得胤禛眼底寒意渐浓。
他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哐当”一声闷响震得空气都仿佛凝滞了一瞬,旁边伺候的苏培盛心头猛地一揪,背脊不由自主地绷直。胤禛站起身,几步迈到窗前,推开半扇窗棂,他目光如刀,落在漆黑的院落中,声音冰冷得像淬了霜:“苏培盛,去把十三爷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务必快些。”苏培盛忙不迭点头,脚底抹油般小跑着离去。
不多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十三阿哥胤祥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边走边问:“四哥,这么晚唤我来,可是出了什么大事?”胤禛转过身,将小厮所报之事细细道出。
胤祥听得眉头拧成一团,最后猛地拍案而起,怒声道:“好个老八!为了那个皇位,居然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这般下作手段也使得出来,简直丧尽天良、不择手段!”
烛火在胤禛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他缓缓吐出一口冷气,语气平静却透着杀机:“弘历那边,让邬先生亲自去一趟。这孩子素来重情,若因谣言生了隔阂,反倒落了旁人的算计。”
他顿了顿,嘴角微挑,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至于馨澜……她可是皇阿玛的心头肉,这谣言传得越凶,我们越要装作若无其事。明日我便带弘历进宫请安,让皇阿玛亲眼看看,这对‘兄妹’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正说着,窗外骤然响起一阵夜枭啼叫,三长两短——这是暗卫传递消息的暗号。胤禛眸光一凛,转身时已恢复平日里的沉稳,嗓音冷硬如铁:“备轿,进宫。”
胤祥见状,紧追两步,压低声音问道:“四哥,此时进宫,莫非暗卫有了新的消息?与那谣言源头有关?”
胤禛脚步未停,只是微微颔首,眉宇间阴云密布:“方才暗卫传讯,说八爷府的一名幕僚这几日频繁与几个言官接触,怕是与这谣言脱不了干系。我须即刻进宫,将此事禀明皇阿玛,若拖到明日,只怕夜长梦多。”二人一路疾行至府门口,轿子早已备好。
胤禛正准备抬脚上轿,却听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雍亲王殿下,请留步。”说话之人正是靖国公宇麟,他站在月色下,神情复杂地挡住了去路。
胤禛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看向靖国公宇麟,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靖国公,此刻拦住本王去路,所为何事?”
宇麟微微欠身,行了一礼,脸上带着几分犹豫之色,但终究还是开口道:“雍亲王殿下,今日之事,在下略有耳闻。八阿哥此举,实在有失风范。但殿下此刻进宫,是否过于仓促?毕竟那言官势力盘根错节,若此时在皇上面前提及,恐生变故。”
胤禛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缓缓说道:“靖国公此言差矣。谣言已起,若不尽快查明真相,向皇阿玛禀明,任其发展下去,对弘历和馨澜的声誉影响极大。至于那言官势力,本王自会小心应对。”
胤祥在一旁也按捺不住,向前一步,怒声道:“靖国公,老八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连孩子都不放过,我们若还忍气吞声,岂不是让人觉得我们好欺负?”
宇麟连忙摆手,解释道:“十三阿哥息怒,在下并非此意。只是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还需从长计议。馨澜虽然扶养与宫中但是她是我妹妹,佟佳氏嫡女,八爷的人在传着流言蜚语的时候,恐怕忘了皇上的生母也是佟佳氏之女。”
胤祥也立刻明白了过来“四哥,八哥这回跟头栽大发了,皇阿玛生母与馨澜同出一族,如果佟佳氏家教不好,那岂不是说……四哥别忘了,皇阿玛的孝懿仁皇后可是曾经扶养四哥和八哥好几年,八哥这么说岂不是忘记了养母孝懿仁皇后的贤德,承乾宫佟佳贵妃也不会让八哥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