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跑车如同暗夜的幽灵,平稳地滑入别墅的地下车库。引擎熄火,车内瞬间被一种极致的安静笼罩,只剩下七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以及空气中那无处不在、仿佛已渗透进皮革每一寸纹理的冷冽雪松气息。
丁程鑫利落地解开安全带,率先下车。他挺拔的身影在昏暗的车库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却依旧带着不容忽视的冷感与权威。他没有回头,径直走向通往一楼的电梯,只留下一句清冷的吩咐:“都回房间收拾一下,半小时后下楼吃晚饭。”
“是,哥哥。”七人应声,声音在密闭的车库里显得有些沉闷。
直到丁程鑫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后,车内的七人才仿佛解除了某种定身咒,缓缓动了动。他们并没有立刻下车,而是不约而同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车内,属于丁程鑫的气息最为浓郁。尤其是他们身上穿着的外套,那冷冽的雪松味混合着自身信息素和刚才打斗残留的尘土与血腥气,形成一种奇异而令人亢奋的混合体。
马嘉祺抬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风衣柔软的布料,眼底深处是尚未完全平息的波澜。那间充满了丁程鑫气息的客房,教导办公室里那句“他们都在我户口本上”的宣告,此刻身上这件带着体温(或许是错觉)的外套……这一切,都像是一块块拼图,拼凑出一个让他心脏失控的画面。他需要冷静,需要独自消化这份几乎要破膛而出的灼热。
严浩翔沉默地推开车门,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紧抿的唇线和微微绷紧的下颌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丁程鑫那句“打回去”和“善后的事情,有我”,像是一记重锤,敲碎了他某些固有的认知。这种被无条件(至少表面上是)庇护的感觉,让他体内那股属于冰镇黑朗姆酒的烈性,蠢蠢欲动。
宋亚轩脸上惯常的纯真笑容收敛了,他低头,将脸埋进外套的领口,用力嗅了嗅那纯净的雪松冷香,再抬头时,眼底掠过一丝如同薄荷般清凉却又带着烟草般惑人的暗芒。哥哥的味道,真好闻。想……让这味道只属于自己。
贺峻霖灵活的眼珠转了转,手指悄悄攥紧了衣角。他回想起丁程鑫面对丁眠和教导主任时,那冰冷又游刃有余的姿态,语言如同精准的手术刀。哥哥不仅长得好看,还那么厉害……好想,好想把他藏起来,只让自己一个人看到他那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张真源的动作依旧温和,他仔细地抚平外套上并不存在的褶皱,仿佛在对待什么珍贵的宝物。檀香般的沉稳下,是玫瑰藤蔓悄然缠绕的野心。哥哥给了他们一个家,一个身份,那他……是否也能奢求更多?
刘耀文是最后一个下车的,他像个小尾巴一样蹭到电梯口,眼神还恋恋不舍地追随着丁程鑫离开的方向。年下的依赖在此刻发酵,变得更加理直气壮。哥哥是他的监护人,是他的哥哥,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拥有最多的撒娇和独占的权利?
敖子逸靠在车边,没有立刻跟上。他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袖口,那里沾染了丁程鑫的气息,混合着他自身那荆棘玫瑰的野性,形成一种矛盾而危险的诱惑。丁程鑫的冰冷,丁程鑫的维护,都像是最烈的催化剂,让他心底那些带着刺的占有欲,开始不受控制地滋生蔓延。他嗤笑一声,不知是在笑谁,最终还是迈步跟了上去。
七个人,怀着各自翻涌的心事,沉默地乘坐电梯上楼。
四楼的走廊,比车库更加安静,也更加……充满诱惑。越是靠近丁程鑫的主卧,那股纯净强大的雪松信息素就越发清晰。他们各自站在自己的客房门口,指纹解锁的“嘀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宋亚轩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深深呼吸。虽然不如马嘉祺那间气息浓烈,但这里,依旧能清晰地感知到走廊另一端传来的、属于哥哥的微弱波动。他闭上眼,想象着哥哥就在不远处……
严浩翔走进房间,没有开灯。他站在窗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脑海中回放着丁程鑫拿出文件时那从容不迫的姿态。法律上的纽带……这层关系,似乎比血缘更让他心动。他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才能配得上站在这样的哥哥身边,才能……真正地拥有。
贺峻霖则在房间里踱步,脑子里飞快地转着。监护权……户口本……这意味着他们和哥哥的关系是受法律保护的!那么,是不是也意味着,他们有了更多“合理”接近和依赖哥哥的理由?他得好好想想,怎么利用这个“合法弟弟”的身份。
张真源安静地坐在床边,拿出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了他温和的脸。他搜索着关于监护权的法律条文,指尖在“监护人义务”和“被监护人权利”上停留了很久。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却暗藏锋芒的弧度。
刘耀文扑倒在床上,抱着枕头滚了两圈,把脸埋进去,却失望地发现枕头只有清洗剂的香味。他嘟了嘟嘴,更加坚定了要多多蹭到哥哥身边,沾染更多气息的决心。
而走廊尽头的马嘉祺,再次置身于那浓郁到化不开的雪松气息的海洋中。他走到衣柜前,却没有再打开。只是靠着衣柜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黑暗中,他清晰地听到自己如擂鼓的心跳。这满室的、属于丁程鑫的私人气息,如同最醇厚的酒,让他沉醉,也让他心底那头名为独占的野兽,发出了无声的咆哮。
半小时后,七人陆续下楼。
餐厅里,灯光温暖。丁程鑫已经换下了外出的风衣,只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丝质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随意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他正端着两盘菜从开放式厨房走出来,金色的狼尾松散地垂着,侧脸在灯光下柔和了少许冰冷的线条。
看到他们下来,他抬了抬眼。“坐下吃饭。”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七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如同最精准的雷达。
这一刻,没有什么丁家,没有什么打架斗殴,只有温暖的灯光,食物的香气,和这个将他们纳入羽翼之下、冰冷又诱人的哥哥。
他们安静地坐下,拿起碗筷。
一场无声的狩猎,在这温馨的晚餐桌旁,正式拉开了序幕。而猎物,似乎对此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