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香气渐渐从厨房弥漫到客厅。丁程鑫动作利落地做了几道简单的家常菜,色香味俱全,摆在了餐厅的桌上。
“吃饭。”他解下围裙,对着客厅方向说了一句,声音没什么起伏。
早已饥肠辘辘的丁眠第一个冲了过去,拿起碗筷就狼吞虎咽起来,仿佛要将试卷带来的屈辱都就着饭菜吞下去。
马嘉祺七人也陆续走到餐桌旁。然而,丁程鑫却并没有坐下,他只是站在桌边,看着他们。
“你们吃。”他淡淡地说,视线掠过桌上的菜肴,却没有丝毫停留,“我减肥。”
说完,不等任何人反应,他便转身,径直上了楼,走向四楼的主卧。
七人拿着碗筷,面面相觑。减肥?哥哥那纤细柔韧、堪称完美的身材,需要减哪门子的肥?
刘耀文看着丁程鑫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又看了看桌上明显分量不少的菜,小声说:“哥哥是不是生气了?因为我们刚才……”
“闭嘴吃饭。”敖子逸打断他,眼神却同样追随着楼梯方向,眉心微蹙。
这顿饭吃得有些食不知味。匆匆结束后,七人默契地收拾好碗筷,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四楼。
哥哥说“减肥”,明显是借口。他到底怎么了?
犹豫了片刻,马嘉祺率先迈步:“上去看看。”
七人再次来到丁程鑫的主卧门外。门没有锁,他们轻轻推开。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丁程鑫已经换上了丝质睡衣,背对着门口,蜷缩在大床的中央。被子只盖到腰际,显得那截腰身愈发纤细单薄。
他没有睡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极其浓郁且躁动不安的雪松信息素。这气息不再仅仅是冷冽洁净,而是仿佛暴风雪来临前的低气压,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燥热、烦闷和……脆弱感。那信息素几乎失去了所有控制,霸道地充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强烈到让门口七人的呼吸都为之一窒。
这根本不是平常的丁程鑫!
“哥哥?”马嘉祺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声音放得极轻。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只是将身体蜷缩得更紧了些,仿佛在抵御某种不适。
七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了然。
这种信息素失控、情绪烦躁、身体不适的状态……分明是Alpha的易感期提前了!
难怪他刚才借口减肥,不肯吃饭,原来是身体不舒服到了极点。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个人躲回了房间,独自承受。
看着床上那蜷缩着的、显得比平时脆弱许多的身影,感受着空气中那躁动却诱人无比的雪松信息素,七人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胀。
易感期的Alpha通常会变得敏感、脆弱,攻击性也可能增强,更需要独处或者伴侣的安抚。而丁程鑫,选择了前者。但他却……默许了他们进入他的房间。
地上,昨晚他们打地铺的被褥还凌乱地堆在角落,没有被清理出去。而此刻,他也没有出声驱赶他们。
这是否意味着,在哥哥潜意识里,并不排斥他们的靠近?甚至在这样难受的时刻,他默许了他们的存在?
这个认知让七人的血液隐隐发烫。
“哥哥,”张真源走上前几步,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是不是很难受?需要什么吗?”
丁程鑫依旧没有回头,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压抑的、带着鼻音的闷哼,像是在忍耐极大的痛苦。那浓郁失控的雪松信息素仿佛带着钩子,一下下撩拨着七个Enigma的神经。
他们体内的信息素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隐隐躁动,想要回应,想要安抚,更想要……靠近,标记,占有。
“我们……留下来陪你,好不好?”宋亚轩小声提议,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床上的人没有回答。
没有回答,就是默许。
七个人的心跳如同擂鼓。他们不再犹豫,如同昨夜一般,动作极其轻柔地爬上那张大床,再次将蜷缩着的丁程鑫包围在中央。
这一次,他们的靠近带着更明确的目的性——安抚。
马嘉祺小心地伸出手,隔着睡衣,轻轻拍抚着丁程鑫紧绷的背脊。张真源释放出自己温和的檀香玫瑰信息素,试图包裹那躁动的雪松。严浩翔沉默地握住丁程鑫微凉的手。宋亚轩和贺峻霖一左一右,虚虚地环抱着他。刘耀文将额头抵在丁程鑫的后颈下方,那里是Alpha腺体所在,气息最为浓郁。敖子逸则躺在床尾,手臂搭在丁程鑫的脚踝上,荆棘玫瑰的信息素带着刺痛的安抚,若即若离。
七种强大的Enigma信息素,如同七张细密而温柔的网,小心翼翼地缠绕上那失控的雪松,试图抚平它的躁动,驱散它的烦闷。
丁程鑫的身体最初依旧僵硬,但在那持续而温柔的包围和安抚下,他紧绷的肌肉似乎慢慢松弛了一些,蜷缩的姿势也略微放松。那浓郁躁动的雪松信息素,似乎也被那七种同样强势却带着安抚意味的气息缓缓中和、包裹,不再那么尖锐刺人。
他依旧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但呼吸似乎逐渐变得平稳了一些。
黑暗中,七个人无声地交换着眼神,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心疼、庆幸,以及那更深沉的、几乎要破土而出的占有欲。
哥哥的易感期,是危机,却也是……机会。
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名正言顺、更加亲密地靠近他、安抚他的理由。
这个由哥哥默许形成的、拥挤而温暖的巢穴,此刻成了风暴中唯一的港湾。而他们,心甘情愿地成为这座港湾的守护者,以及……未来的拥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