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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殡天

他悔时,我已是他遥不可及的梦

春喜的话,如同晴天霹雳,砸向郑昱泽的内心。“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泄露半句,若有违背者诛九族”郑昱泽声音平静得可怕。

  回到养心殿,郑昱泽仿佛变了一个人。他不再颓废,不再嘶吼,而是将所有痛苦化作力量,彻底投入了朝政与彻查巫蛊之中。他想看看到底谁敢在他眼皮底下动手。朝堂上他以残忍的手段处决了贪污受贿、欺压百姓的官员,后宫里他又将欺辱孟扶摇的宫女嬷嬷处死。又派人暗中调察巫蛊之事和孟扶摇入府前所有事宜。

  可能是事情已过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亦或者是郑昱泽派去的人办事效率高。没过多久便查明了所有证据,这些证据牵扯出了当年八皇子谢辞被陷害的证据,以及当年自己在春闱时遭的暗杀等等,然而这一切都指向了大皇子。同时也查出了孟扶摇后花园“私会”八皇子谢辞事件中,其实也是孟芊芊的手笔,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前皇后和镇国侯府。

  面对铁证如山的证据时,郑昱泽傻眼了,明明这一切他都可以查清,可他偏偏就信了孟芊芊的一面之词,甚至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曾给她。

  证据确凿后,他终于踏进了许久未去的中宫。孟芊芊盛装相迎,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与喜悦:“陛下,您终于来看臣妾了,您不知道臣妾这段时间未见到您,可担忧了。”

  郑昱泽目光扫过无比奢华的宫殿,最后落在她那耀眼的九尾凤钗上,这一切本该属于他的阿摇,是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抢走了阿摇的东西。许久淡淡开口道:“皇后今日可好,可还睡的踏实?”

  孟芊芊心中一震,随后皮笑肉不笑:“劳陛下挂心,臣妾这里一切安好。”

  “是吗?”郑昱泽眼神如冰刃般直刺向她,“可朕,夜不能寐。闭上眼,都是阿摇站在火海中用受冤的眼神看着朕。”

  孟芊芊脸色巨变,但依旧强装镇定:“陛下!那是姐姐行巫蛊之术,罪有应得,陛下不必在意”

  “巫蛊之术?不必在意?”郑昱泽打断她,随即从袖中取出一份口供,甩在她脸上,“这就是你说的阿摇行巫蛊之术及买通宫女太监散播谣言,还是说阿摇私会八皇子的事,需要朕将人一一带来和你对质吗?”

  扑通——

  孟芊芊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上血色全无。看向满眼全是杀意的郑昱泽,知道这一切终究瞒不住了,也知道自己求情也是没用的,随后她自嘲的笑着站起身,指着郑昱泽“是!是我做的那又怎样?明明父亲爱的人是我母亲,凭什么她可以是侯府嫡女?凭什么她能得到你的爱?凭什么怀上你的孩子?明明我才是皇后!只有我才有资格站在你身边!”

  “朕给过你位置,还不够吗?”郑昱泽的声音冰冷,恨不得立马杀了她,“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我的阿摇。”

  他步步紧逼,“你以为朕会放过你,放过侯府吗?你以为当初你父亲让阿摇替嫁,又暗中协助大皇子诬陷八皇子谢辞的这些事,朕不知道吗?”

  孟芊芊彻底没了说话的勇气,再次瘫软在地上,喃喃自语着,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

  “传朕旨意。”郑昱泽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皇后孟氏,德行有亏,构陷后宫妃嫔,施行巫蛊,戕害皇嗣,其心可诛,即日起,废去后位,打入冷宫,非死不得出。其父孟渭河结党营私,勾结逆党,证据确凿,即革职查办,抄家流放至宁古塔!”

  处置完孟氏一族,郑昱泽来到关押八皇子谢辞的地方,八皇子虽然没有受刑,但还是憔悴了不少。

  郑昱泽将孟扶摇的那封绝笔信扔给了他。“这是她给你的。”

  谢辞看完信,双手颤抖,泪流满面。抓住郑昱泽的衣领就是一拳,眼中全是愤怒和痛苦:“你如今装什么深情?她再也回不来了!回不来了!”

  郑昱泽出奇的没有还手,只是镇定的转身离开,留下一道冰冷的口语。“削去爵位,软禁宗人府,非招不得出。”

  而这一切尘埃落定后。

  郑昱泽也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之后的他勤于政事,将国家治理的仅仅有条,而边境也很安稳,成了百姓口中的好皇帝。自从那件事后他便再也没笑过,后宫也是空置多年不选秀。

  给孟扶摇立了衣冠冢,已皇后规格葬入皇陵。每年忌日,他都会独自一人前往皇陵。一看便是一整天。有时他会说一些朝堂的烦恼,边境的趣闻,仿佛她靠在他肩膀上听得入了神。

  多年后的一个清晨,李德顺发现陛下未曾唤人伺候,在门口换了几声陛下,见无人回应,便壮着胆子进入寝殿,只见郑昱泽合衣躺在龙榻上,唇角带着一丝极淡的笑意。

  他的手里紧紧攥着那本医册和长命锁,带着他唯一的珍宝。跨越生死界限,无声地回应着这场漫长而孤独的守望。

  窗外,一朵梅花悄悄落在了一位宫女的头上,她拿起那朵梅花悄悄藏进衣袖里。而这名宫女正是前不久刚刚入宫的宫女孟花摇(孟扶摇的转世)。

  郑昱泽殡天后,谢辞被从宗人府放出。继承了皇位,同时将与扶摇极其相似的孟花摇立为皇后。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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