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露，朔北军营地的积雪还未融化。沈青梧坐在铜镜前，手中描眉的笔稳得不像要去赴死的人。她眼角余光扫过镜面，映出身后空荡的帐布——昨夜裴知衍走时没说一句多话，只在她转身时低声说了句：“若事有不对，立刻放信号。”
她嘴角微扬，将最后一笔描完。
袖口一翻，藏在腕间的短刃贴着肌肤滑入袖中。这柄匕首是她在宫中时母妃留给她的，刀刃细长，藏在袖中几乎无痕。她起身披上白狐大氅，步履稳健地走出帐门。风雪已停，天边泛起鱼肚白，远处校场方向已有马蹄声传来。
裴知衍立在主帐外，一身玄色战袍衬得他身形挺拔如松。他听见脚步声，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她身上，久久未移。
“将军亲自送我？”沈青梧轻声问，语气平静如常。
裴知衍点头，没有说话。
两人并肩往校场方向走，雪地上留下两行脚印，一深一浅，一前一后。沈青梧忽然停下脚步，抬头看向他：“你信我吗？”
裴知衍怔了怔。
她不等他回答，继续道：“我不是去送死，是去赢。”她目光坚定，“三年前，你是那个为我挡箭的人。今日，轮到我为你挡路。”
裴知衍喉结动了动，伸手想碰她的手腕，却在半空收回。他低声道：“你若不回来……我便去找你。”
沈青梧笑了，笑意比晨光还亮：“那我一定回来。”
他们走进校场时，南朝使者已等候多时。谢临风一身戎装站在队伍最前，见他们到来，立刻上前禀报：“公主，使者已备好马车，可随时启程。”
沈青梧点头，目光转向使者。对方身穿南朝礼服，面容谦和，拱手道：“公主请上车，路上若有不便，还请见谅。”
沈青梧没有理会，径直走向马车。她刚踏上踏板，忽听身后一声闷响——裴知衍佩剑撞在石阶上，发出清脆的金属声。他低头看了眼剑鞘，又抬头看她，眼神复杂。
“走吧。”他说。
沈青梧钻入马车，帘幕落下，隔开视线。
马车缓缓前行，穿过营门，消失在晨雾之中。裴知衍站在原地，目送良久，直到谢临风低声提醒：“将军，我们该走了。”
他这才回神，转身走向密林伏击点。
雁门关外，密林深处寒气逼人。谢临风率兵埋伏在两侧山崖，弓弩齐备，只待敌人现身。他靠在一棵古树后，手指摩挲着弓弦，心中却隐隐不安。
沈青梧的马车已经驶入伏击圈，但敌军迟迟未动。谢临风皱眉，正欲派人探查，忽然听得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队黑衣骑兵从林中冲出，为首之人手持长枪，直取马车！
“动手！”谢临风一声令下，箭雨倾泻而下。黑衣骑兵应声倒地，血染白雪。
战斗瞬间爆发，喊杀声震天。沈青梧掀开帘幕，只见一名黑衣将领策马冲来，长枪直刺马车！她迅速抽出袖中匕首，迎上对方攻势。
“公主退后！”一名护卫大喝，挥刀挡下长枪。
沈青梧却不退，反倒迎上前，匕首划破对方咽喉。鲜血溅在她脸上，她神色不变，只是轻轻擦去血迹。
就在这时，一道白衣身影从林中掠出，速度极快，直扑那名黑衣将领。众人定睛一看，竟是柳若雪！
她手中银针飞射而出，精准点中对方命门。黑衣将领惨叫一声，坠马而亡。
“我欠他的，还你。”柳若雪落地时低声说道，随即转身消失在密林深处。
谢临风愣住，追之不及。
沈青梧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夜幕降临，大帐内烛火摇曳。沈青梧安然归来，踏入帐门的那一刻，裴知衍猛地起身，快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
“没事。”她轻声说，反手握住他的手，“我回来了。”
裴知衍看着她，眼中情绪翻涌，最终化作一声叹息。他松开手，转身坐下，脸色突然苍白，冷汗涔涔。
“你的伤……”沈青梧皱眉。
“无妨。”他摆摆手，话音未落，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倒去。
沈青梧急忙扶住他，将他轻轻放在榻上。她抬手探他额头，滚烫如火。她取出随身药瓶，为他敷上清凉膏药，轻声道：“你太累了。”
裴知衍昏迷中呢喃了一句什么，沈青梧凑近才听清：“别走……”
她心头一颤，轻轻覆上他的手背，低声回应：“我不走。”
她站起身，从怀中取出一张密令，展开一看，脸色骤变。纸上赫然写着一个名字——李崇光。
原来三年前的伏击，幕后之人竟是他。
沈青梧将密令收起，目光投向帐外夜色。风雪未歇，人心已乱。
她知道，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沈青梧站在帐外，风还未歇，吹得她大氅边缘微微扬起。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夹杂着雪后的冷冽与营地里柴火未熄的烟味。
裴知衍立在她身侧，沉默如常。他今日换了一身轻便战袍，腰间佩剑未卸，整个人像是随时准备拔刀而战。
“你该去伏击点。”她开口，声音不大，却穿透了清晨的寂静。
他没动，只是看了她一眼，目光沉静如水：“你若不回来……我便去找你。”
她笑了，笑意落在他眼里，像雪地里开出的花。
马车已备好，谢临风带着一队亲兵守在一旁。南朝使者站在车旁，神色恭谨，却掩不住眼底的探究。
沈青梧踩上踏板，忽听得身后一声金属碰撞的清响——裴知衍的佩剑撞上了石阶，发出一声锐响。
他低头看了一眼剑鞘，又抬头看她，眼神复杂。
“走吧。”他说。
她点头，掀帘入车。帘幕落下，隔开视线。
马车缓缓前行，穿过营门，消失在晨雾之中。
裴知衍站在原地，目送良久，直到谢临风低声提醒：“将军，我们该走了。”
他这才回神，转身走向密林伏击点。
雁门关外，密林深处寒气逼人。
谢临风率兵埋伏在两侧山崖，弓弩齐备，只待敌人现身。他靠在一棵古树后，手指摩挲着弓弦，心中却隐隐不安。
沈青梧的马车已经驶入伏击圈，但敌军迟迟未动。
谢临风皱眉，正欲派人探查，忽然听得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队黑衣骑兵从林中冲出，为首之人手持长枪，直取马车！
“动手！”谢临风一声令下，箭雨倾泻而下。黑衣骑兵应声倒地，血染白雪。
战斗瞬间爆发，喊杀声震天。
沈青梧掀开帘幕，只见一名黑衣将领策马冲来，长枪直刺马车！她迅速抽出袖中匕首，迎上对方攻势。
“公主退后！”一名护卫大喝，挥刀挡下长枪。
沈青梧却不退，反倒迎上前，匕首划破对方咽喉。鲜血溅在她脸上，她神色不变，只是轻轻擦去血迹。
就在这时，一道白衣身影从林中掠出，速度极快，直扑那名黑衣将领。众人定睛一看，竟是柳若雪！
她手中银针飞射而出，精准点中对方命门。黑衣将领惨叫一声，坠马而亡。
“我欠他的，还你。”柳若雪落地时低声说道，随即转身消失在密林深处。
谢临风愣住，追之不及。
沈青梧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夜幕降临，大帐内烛火摇曳。
沈青梧安然归来，踏入帐门的那一刻，裴知衍猛地起身，快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
“没事。”她轻声说，反手握住他的手，“我回来了。”
裴知衍看着她，眼中情绪翻涌，最终化作一声叹息。他松开手，转身坐下，脸色突然苍白，冷汗涔涔。
“你的伤……”沈青梧皱眉。
“无妨。”他摆摆手，话音未落，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倒去。
沈青梧急忙扶住他，将他轻轻放在榻上。她抬手探他额头，滚烫如火。她取出随身药瓶，为他敷上清凉膏药，轻声道：“你太累了。”
裴知衍昏迷中呢喃了一句什么，沈青梧凑近才听清：“别走……”
她心头一颤，轻轻覆上他的手背，低声回应：“我不走。”
她站起身，从怀中取出一张密令，展开一看，脸色骤变。
纸上赫然写着一个名字——李崇光。
原来三年前的伏击，幕后之人竟是他。
沈青梧将密令收起，目光投向帐外夜色。风雪未歇，人心已乱。
她知道，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裴知衍醒时已是深夜。
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帐顶的织锦纹路，熟悉的香气萦绕鼻尖。他撑起身子，却发现被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按住肩头。
“别动。”沈青梧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低柔却不容置疑。
她坐在榻边，一手扶着他肩头，一手正拿着帕子替他擦拭额角。烛光落在她脸上，映出她眉眼间的倦意。
裴知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她察觉到他的注视，抬眸一笑：“你终于醒了。”
他喉咙动了动，嗓音沙哑：“你一直在这儿？”
“嗯。”她将帕子放回盆中，转头看他，“你不醒来，我睡不着。”
这话落下的瞬间，空气仿佛凝滞。
裴知衍看着她，目光深了几分。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触她的手腕，像是确认她真的回来了。
“我以为……”他顿了顿，声音低哑，“我以为这次，你会不回来。”
沈青梧垂眸，轻轻道：“我说过，我不是去送死，是去赢。”
裴知衍没有再说话，只是握住了她的手。
帐外风雪呼啸，帐内烛火微晃，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久久未曾分开。
翌日清晨，裴知衍召集诸将议事。
沈青梧也来了，坐在他身旁。她面色如常，仿佛昨日那一战不过是寻常训练。
议事进行到一半，一封加急军报送到。
裴知衍拆开一看，脸色陡然一沉。
“李崇光，调兵五万，正往雁门关而来。”他沉声道。
帐中众人皆惊。
谢临风皱眉：“李崇光不是在北疆镇守吗？为何突然调动大军？”
裴知衍沉默片刻，缓缓道：“看来，他是等不及要动手了。”
沈青梧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既然如此，不如……顺势而为。”
裴知衍看向她，目光幽深。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相同的决意。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逼近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