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带着些许凉意,悄然漫过阳台藤编桌的边缘,玻璃罐里的茶水被轻轻晃出细碎的涟漪,发出轻微的“咕咚”声。
法兰西刚把手机屏幕按灭,那屏幕的光还残存在他的眼底,手腕就被人用指尖轻轻碰了一下。“啧。”他低低咂了下嘴,抬眼看向对方,只见那人指尖微微蜷起,骨节勾出一个漫不经心的弧度。
这动作简直不讲道理。客厅的灯明明还亮着,暖黄色的光洒在两人之间,距离不过半米,他却偏偏要用这种方式——像抛了个软钩子,悄无声息地挂上了人的心尖。
法兰西没躲,嘴角扬起一抹笑,眼神里带着几分故意的戏谑。“你啊……”他还没说话,那指尖又晃了晃,指腹不经意般蹭过英吉利的手背,那钩子似的触感直直往心底深处沉了一分。
哪有什么“中邪”,不过是法兰西一勾手指,英吉利心里那股叫“甘愿”的情绪便抢先一步跑了出来。比喊名字更干脆,比发消息更滚烫,这是属于他们之间的暗语——勾一下,就是“过来”,也是“我在”。
玻璃罐里的茶水依旧在荡漾,而他的指尖已经稳稳扣住了法兰西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将人往自己这边带。夜风再度吹拂而来,裹挟着远处模糊的虫鸣,“呼——”的一声掠过耳畔。他低声笑了,声音像是从胸腔里溢出来的,“还是这招管用。”
“可不是么,”英吉利抬眸看他,眼底映着灯光,语气慢悠悠的,“这世上最灵的咒语,从来都长在爱人的指尖上。”他说完,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像是夜风拂过湖面泛起的微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