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大将军的荣耀尚未散尽,朝堂暗流再起。
边关捷报传回后不久,展云姝便发现军饷调配屡屡受阻——本该拨付给雁门关的冬衣粮草,竟迟了半月未到,而负责此事的户部主事,恰是柳家旧部林文彦。
“林主事借口‘国库空虚’拖延拨付,可据我查探,国库近期刚收了江南赋税,绝非无钱可调。”徐舟野将密报递到展云姝面前,眸色沉凝,“此人当年靠柳丞相举荐入仕,与柳轻瑶沾亲带故,怕是柳家余党安插在朝堂的暗桩。”
展云姝指尖划过密报上的账目明细,眼中寒光一闪:“柳家倒台仍阴魂不散,这林文彦敢在军饷上动手脚,背后定有更大图谋。传我命令,即刻封锁户部库房,将林文彦关押审讯!”
可审讯刚开个头,林文彦便在狱中“畏罪自尽”,只留下一封潦草的认罪书,字里行间避重就轻,只承认自己“挪用少量公款”,绝口不提同党。
“死得太蹊跷了。”展云姝看着那封认罪书,冷笑一声,“能在天牢中动手脚,且让他死得悄无声息,背后之人定在朝堂身居高位。”
徐舟野补充道:“我已让人查了林文彦的往来信件,发现他每月都会给城西一座破庙送钱,而那破庙的主持,曾是柳丞相的幕僚。”
两人当即带人前往破庙,却只见到一具冰冷的尸体——主持已被人灭口。
展云姝在佛像底座下搜到一个暗格,里面藏着半本账本,上面记录着一笔笔匿名的巨额资金往来,落款日期多在萧煜谋反、柳家抄家前后。
“这些资金流向不明,但数额巨大,足以支撑一股势力暗中活动。”展云姝摩挲着账本上的墨迹,“能调动这么多钱财,又能庇护柳家余党,此人绝非普通官员。”
她突然想起漕运案时的疑点:“当初户部尚书的门生舞弊,背后是赵王撑腰,可账本上的资金往来,与赵王派系并无关联。或许,朝堂上还藏着另一股支持柳家的势力。”
次日上朝,展云姝将账本呈给皇帝,直言:“陛下,林文彦之死绝非畏罪自尽,柳家余党仍在朝堂兴风作浪,且有高官庇护。臣女恳请陛下准许,彻查所有与柳家有旧的官员,揪出幕后黑手!”
话音刚落,御史大夫张谦立刻出列反对:“展将军此言差矣!林文彦已认罪自尽,账本也无明确指向,贸然彻查百官,恐引发朝堂动荡!”
展云姝目光锐利地看向张谦:“张大人为何急于阻拦?据臣女所知,您的嫡子曾在柳家担任幕僚,柳家抄家时,您还曾暗中为其转移财产,莫非您就是那幕后黑手?”
张谦脸色骤变,厉声反驳:“你血口喷人!老夫之子早已与柳家划清界限,何来转移财产之说?”
“是否血口喷人,一查便知。”展云姝呈上另一封密报,“这是臣女查到的证据,您的管家曾在柳家抄家前夜,带着大批金银珠宝前往城外庄园,而那庄园的主人,正是您的远房亲戚。”
皇帝看着密报,脸色愈发阴沉。
张谦浑身发抖,却仍强撑着辩解:“那只是老夫借给柳家的财物,并非转移财产!”
“借给柳家?”展云姝冷笑,“柳家谋反在即,您却甘愿借出巨额财物,这不合常理吧?更何况,账本上有一笔十万两白银的往来,收款方正是您那远房亲戚的庄园!”
此时,徐丞相也出列佐证:“陛下,臣已派人核实,那庄园确实藏有大量柳家转移的财产,且张大人之子至今仍躲在庄园中,并未归案。”
铁证如山,张谦再也无法辩驳,瘫倒在地。
皇帝龙颜大怒,厉声下令:“将张谦拿下,打入天牢!彻查其党羽,凡与柳家余党勾结者,一律严惩不贷!”
这场彻查,牵扯出二十余名与柳家有勾结的官员,上至九卿,下至地方县令,尽数被罢官问罪。
而张谦之子也被从庄园中抓获,供出张谦多年来收受柳家贿赂,暗中支持柳轻瑶成为太子妃,甚至参与策划构陷展家的阴谋。
真相大白后,皇帝下令处死张谦父子,抄没其家产,柳家余党在朝堂的势力被彻底肃清。
退朝后,徐舟野走到展云姝身边,笑着说:“恭喜你,又清除了一大隐患。这下,朝堂终于清明了。”
“清明只是暂时的。”展云姝淡淡道,“权力之争永无止境,只要还有人觊觎皇权,就会有新的阴谋。但我不会让前世的悲剧重演,定会守护好这朝堂,守护好展家。”
徐舟野看着她坚定的背影,心中满是敬佩与温柔。
他知道,这个女子,早已不是那个需要依附他人的将门嫡女,而是能独当一面、执掌乾坤的镇国大将军。
回到将军府,展云姝站在书房窗前,看着远处的皇宫。
阳光洒在琉璃瓦上,熠熠生辉。
她知道,肃清柳家余党,只是她执掌朝政的一步棋。
接下来,她要辅佐太子稳固储君之位,整顿朝纲,让大靖江山长治久安。
而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都已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前世的仇恨,终于得以了结。
展云姝握紧手中的帅印,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这一世,她不仅要为自己而活,还要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人而活,为这万里河山而活。
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女子亦可执掌乾坤,亦可护国安邦。
镇国大将军展云姝的传奇,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