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蝴蝶屋出来时,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樱花花瓣落在弥豆子的发间,她却没像往常一样伸手去拂,只是攥着我的衣袖,指尖还带着一丝凉。善逸走在最外侧,时不时回头看我们,脚步放得很轻,大概是怕自己的慌张惊扰到谁;伊之助则把刀扛到了肩上,耳朵竖得笔直,连风吹过草丛的声音都要转头盯一眼,活像只警惕的野猪。
义勇先生走在我身边,蓝色的眼眸望着前方的山路,却忽然停下脚步:“炭治郎,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斑纹会突然出现?”
我愣了一下,脚步也跟着顿住。以前只觉得斑纹是绝境里的希望,是能斩杀恶鬼的力量,可经他一提,那些被忽略的细节突然涌了上来——爷爷曾说过,斑纹是“天赐的奇迹”,可无限城大战时,明明是我们在生死边缘挣扎,斑纹才一个个亮起
“还有活不过二十五岁的代价。”弥豆子轻声开口,她抬起头,眼里满是担忧,“炭治郎,你和义勇先生的斑纹,从来没有消失过吧?”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的斑纹早已淡成了浅红,却像刻在骨头上一样,从未真正褪去。以前总以为是大战后力量残留,可现在对比碎片的古怪,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里冒了出来:或许从一开始,斑纹就不是“奇迹”,而是有人埋在我们身上的“印记”。
“先去我家。”我握紧弥豆子的手,声音比自己预想的更坚定,“我想再看看那枚碎片,还有……爷爷留下的日记。”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点亮油灯,从木箱里翻出爷爷的日记,泛黄的纸页上,字迹已经有些模糊。翻到最后几页,一段被划了线的话突然映入眼帘:“斑纹现世,恶鬼丛生,非天罚,乃人为。神不佑人,唯人自救。”
“人为?”善逸凑过来,声音都变了调,“爷爷是说,恶鬼和斑纹,都是人搞出来的?”
伊之助皱着眉,一把抢过日记,却只看了几行就烦躁地扔回来:“写的什么破东西!直接说谁干的不就行了!”
“不是人。”义勇先生捡起日记,指尖划过“神不佑人”四个字,“爷爷说的‘人为’,或许是指……那些自称为‘神’的东西。”
我心里一震,转头看向桌上的碎片——银线在油灯下泛着冷光,和我们斑纹的颜色,竟有几分相近。我伸手去碰碎片,这次没有疼痛感,反而看到银线里闪过一丝红光,像极了斑纹亮起时的样子。
“弥豆子,你再试试。”我把碎片递过去。
弥豆子犹豫了一下,指尖轻轻碰到碎片。这一次,她没有发抖,只是眼神渐渐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听到了……很多人的声音,在说‘时间不够了’‘容器要满了’。还有一个很响的声音,说‘斑纹是钥匙’。”
钥匙?我猛地看向义勇先生,他也正好看向我,眼里的惊讶和我如出一辙——如果斑纹是钥匙,那我们这些开了斑纹的人,岂不是早就成了别人手里的“工具”?
“必须告诉香奈乎。”我站起身,油灯的光在我脸上晃着,“还有,我们得尽快再去一趟无限城废墟。爷爷的日记里提到,那里有‘神’留下的痕迹,只是以前我们没发现。”
善逸咽了口唾沫,却还是握紧了手里的刀:“我也去!虽然我很怕,但……我不能让你们单独冒险!”
伊之助拍了拍胸脯,双刀在月光下闪着光:“正好!我还没跟那些搞阴谋的家伙打过!让他们尝尝我伊之助的厉害!”
弥豆子拉住我的手,眼神坚定:“我会保护好大家的,炭治郎。不管是‘神’还是什么,我都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义勇先生把日记折好,放进怀里:“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先去蝴蝶屋找香奈乎,带上所有和碎片、斑纹有关的线索。这一次,我们要找的不是恶鬼,是藏在‘神’面具下的真相。”
油灯的光映着我们的脸,没有了以前斩鬼时的紧张,却多了一份更沉的决心。活不过二十五岁的代价,被当作棋子的命运,还有那些没说出口的恐惧,都在这一刻变成了力量——我们或许只是普通人,没有“神”的力量,却有彼此可以依靠的同伴。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我们就已经站在了蝴蝶屋的门口。香奈乎听到敲门声,很快就开了门,手里还拿着那枚碎片,紫色的眼眸里满是认真:“我查了一夜,发现银线的材质,和百年前消失的‘神铁矿’一样。而记载里说,神铁矿是‘神’用来打造‘容器’的材料。”
“容器?”我心里一沉,想起弥豆子听到的话。
香奈乎点点头,把一张画递给我:“这是我根据碎片的银线画的,和百年前记载的‘容器’图案,几乎一模一样。”
纸上画着一个圆形的器物,上面刻着和银线一样的纹路,而纹路的形状,竟和我们的斑纹完全重合。
“看来,我们找对方向了。”义勇先生看着画,声音里没有了往日的平静,多了一丝冷意,“无限城废墟,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这一次,我们要揭开‘神’的阴谋,夺回我们自己的命运。”
我看向身边的同伴——弥豆子握着我的手,善逸握紧了刀,伊之助眼里满是斗志,香奈乎手里拿着碎片和画,义勇先生站在最前头,蓝色的衣摆在风里扬起。阳光从东方升起,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也照亮了前方的路。
不管这条路有多难,不管“神”有多么强大,我们都不会退缩。因为我们知道,我们不是孤军奋战,我们有彼此,有想要守护的人,更有反抗命运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