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荞麦面店的暖日
蝉鸣揉碎在夏日午后的风里,鳞泷师父曾常去的荞麦面店支起了新的木招牌。炭治郎推开木门时,暖香先裹住了他——是柴鱼高汤混着荞麦粉的味道,柜台后老板笑着挥了挥手:“三位还是老样子?”
富冈义勇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粗瓷碗沿,听见动静才抬眼,耳尖悄悄泛红:“我没等很久。”话音刚落,不死川实弥就踩着木屐进来,肩上还落着片梧桐叶,把刀往桌边一放:“比就比,谁怕你这闷葫芦!”
炭治郎笑着坐下,刚要喊老板加辣,就看见祢豆子从后厨探出头,围裙上沾着面粉,手里还端着一碟腌萝卜:“哥哥,香奈乎说要帮老板煮面,让我先把这个拿过来。”她刚说完,香奈乎就端着三碗热气腾腾的荞麦面过来,瓷勺轻轻放在炭治郎碗边,眼尾弯了弯:“炭治郎,今天的面煮得软一些,你上次说胃有点胀。”
比赛是不死川先提的,可第一口面刚进嘴,他就顿了顿——高汤里加了他母亲曾做过的紫苏叶香,是老板听炭治郎提过一嘴特意加的。富冈义勇吃得慢,却没停过,碗沿沾了点汤渍,香奈乎递过手帕时,他难得没躲开,低声说了句“谢谢”。炭治郎一边吃,一边看祢豆子在旁边帮老板擦桌子,阳光落在她发梢,像战前他偷偷藏在灶边的糖,甜得让人安心。
吃到一半,善逸突然闯进来,头发乱蓬蓬的,手里攥着支刚摘的向日葵:“祢豆子!我听说这里的荞麦面好吃,特意……”话没说完,就看见祢豆子笑着把刚凉好的麦茶递过来,他的脸瞬间红到耳根,连声音都轻了:“谢、谢谢祢豆子……”
最后谁也没赢——不死川吃了两碗就说“太腻了”,其实是碗底还剩着半片紫苏叶没舍得吃;富冈义勇把最后一口汤喝完,碗底躺着香奈乎悄悄放的一颗糖;炭治郎吃得最慢,因为香奈乎总在他快吃完时,把自己碗里的温泉蛋夹给他,说“我不太喜欢吃蛋黄”。
夕阳斜斜照进来时,几个人坐在店门口的台阶上,祢豆子靠在炭治郎肩上看晚霞,善逸在旁边给向日葵浇水,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富冈义勇和不死川靠在柱子上,没说话,却都看着远处的山——那座曾经被鬼雾笼罩的山,现在长满了新的树苗。
炭治郎摸了摸怀里的日轮刀,刀鞘上的纹路被夕阳晒得温热。他想起鳞泷师父说过的话,“真正的强大,是能守护想守护的人,过安稳的日子”。现在他终于懂了,安稳不是没有风浪,而是身边有想一起吃荞麦面的人,有能把后背交给彼此的伙伴,有永远会等他回家的家人
香奈乎忽然碰了碰他的手,递过来一颗糖,和碗底那颗一样甜。炭治郎笑着接过来,放进嘴里,甜味漫开时,他听见远处传来老板的声音:“明天还来啊,我给你们留着紫苏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