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的语言是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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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便利店的暖光把人影拉得很长。
宋听魚盯着收银台后酒柜上的威士忌愣了神。
她伸手要拿的时候，身后有人撞了下她的胳膊。
“你怎么才来。”
她没回头，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怨，以为是马简亓。
这人总说加班，却能准时出现在楼下便利店。
身后的人没说话，递来张纸巾。
宋听魚接过来擦袖口，抬眼时撞进对方的视线，才发现不对。
眼前人比马简亓瘦点，下巴尖上缀着颗小痣，在暖光里发着淡褐色的光。
是马嘉祺。
“嫂子，认错人了。”
马嘉祺的声音比马简亓软点，尾音带着点刻意的轻佻。
“我哥今晚不加班？”
宋听魚的脸瞬间热了。
她和马嘉祺在一起过半年，后来分手了。
再遇见时，他已经成了“前男友的弟弟”。
马简亓是马嘉祺亲哥哥，比他大五岁。
马简亓性子沉，不像马嘉祺这样，眼里总带着点不成熟的情绪。
“别瞎叫。”
她把葡萄冰放进篮子，绕开他要走，手腕却被轻轻攥住。
马嘉祺的手指很凉，攥得不算紧，却让她没法动。
“怕我哥看见？”
他凑近点，下巴的痣更明显了。
“他上周三也没加班。”
“我在电影院看见他了，身边跟着个穿白裙子的。”
宋听魚挣开手，没接话。
她不是没察觉马简亓的敷衍。
以前他会记得她不吃葱，煮面时把葱挑得干干净净。
现在她发十条微信，他隔三小时才回个“忙”。
上周她发烧，打电话让他带退烧药，他说在应酬。
结果凌晨一点，她在阳台看见他的车停在小区门口，驾驶座的灯亮了很久。
只是她不想戳破。
毕竟和马简亓在一起的第二年，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稳定”。
哪怕这稳定里，早就变了味。
之后再碰到马嘉祺，是在小区楼下的快递柜前。
宋听魚抱着个大纸箱，差点没站稳，马嘉祺从后面接住，直接扛到了三楼。
她家在三楼，马嘉祺住在五楼，以前没分的时候，马嘉祺也常帮她扛东西。
“我哥没帮你？”
他把纸箱放门口，靠在墙上看她找钥匙。
“他出差了。”
宋听魚的钥匙串上挂着个小鱼挂坠，是马嘉祺以前送的，她一直没摘。
马嘉祺盯着那个挂坠，笑了笑。
“出差？”
“我昨天还在公司楼下看见他车了。”
正说着，楼梯间传来脚步声。
马简亓上来了，看见马嘉祺，眉头立刻皱起来。
“你在这儿干嘛。”
“帮嫂子搬东西。”
马嘉祺故意加重“嫂子”两个字，伸手帮宋听魚把挂坠理了理，手指擦过她的手背。
马简亓的脸瞬间沉了，走过来把宋听魚拉到身后，瞪着马嘉祺。
“滚回去。”
马嘉祺没动，冲宋听魚眨了下眼，才转身走，走之前还回头说。
“哥，明天妈让你回家吃饭，记得带嫂子。”
宋听魚被马简亓拉进屋里，他的手劲很大，捏得她手腕疼。
“以后离他远点。”
他语气硬邦邦的，没有一点关心，反而像在警告。
宋听魚没说话，看着茶几上放着的外卖盒。
她早上出门前洗好的碗，还在池子里泡着。
马简亓说出差，却回了家，还点了外卖，没给她留一口。
真正撞破那事，是马嘉祺带她去的。
那天周末，马嘉祺给她发微信，说：
【马嘉祺：我哥在写字楼楼下的咖啡店等你，让我带你过去】
宋听魚有点疑惑，但还是去了。
咖啡店的玻璃窗擦得很亮，她隔着玻璃看见马简亓坐在里面。
对面坐着个女生，头发很长。
马简亓正帮她拨弄耳边的碎发，动作很轻，是宋听魚很久没见过的温柔。
马嘉祺站在她身边，声音很轻。
“早说了吧，他不靠谱。”
宋听魚没进去，转身就走。
马嘉祺跟在她后面，没说话，只是在她过马路时，悄悄走在车流那侧。
晚上马简亓回来，身上带着香水味，不是宋听魚的。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换鞋，突然说。
“我们结婚吧。”
马简亓换鞋的动作顿了下，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点惊讶，还有点不耐烦，
“怎么突然说这个。”
“钱还没攒够，再等等。”
“等多久。”
“等你把人领回家吗。”
马简亓的脸变了，沉默了会儿。
“你别无理取闹。我和她就是同事，谈工作而已。”
“谈工作需要摸头发吗。”
宋听魚站起来，摘下了小鱼挂坠，把大门钥匙放到茶几上。
“马简亓，我不是傻子。”
他没再解释，只是皱着眉。
“你想怎么样。”
“分手。”
宋听魚说，声音很平静，没有哭，也没有闹。
马简亓愣了下，好像没想到她这么干脆，顿了会儿才说。
“行，那你收拾东西吧。”
宋听魚收拾东西的时候，马嘉祺来了。
他没进去，就站在门口，看着她把衣服放进箱子里。
等她拎着箱子出来，他接过箱子。
“我送你。”
楼下的路灯坏了几盏，光碎在地上，像没拼好的拼图。
马嘉祺拎着箱子走在前面，宋听魚跟在后面，突然说。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马嘉祺回头，下巴的痣在暗处若隐若现。
“知道。”
“从他第一次骗你加班开始。”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说了有用吗。”
他问，语气放轻了点。
“你那时候相信他。”
宋听魚没说话。
是啊，她那时候总觉得，马简亓比马嘉祺成熟，能给她安稳。
她却忘了，安稳不是靠骗来的。
走到小区门口，马嘉祺把箱子放下，转过身看着她。
晚风吹得她的头发有点乱，他伸手把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动作很轻，和马简亓早上在咖啡店的动作很像，却让宋听魚鼻子一酸。
“宋听魚。”
他叫她的名字。
“我们复合吧。”
她看着他下巴的痣，想起第一次在便利店认错人的时候。
想起他帮她扛箱子的时候，想起他在马路边护着她的时候。
沉默了会儿，她点了点头。
马嘉祺笑了，伸手把她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很轻。
“以后不要认错人了。”
风里带着夏天的热气，还有点青草的味道。
宋听魚靠在他怀里，突然觉得，其实认不认混也没关系，
重要的是，这个人眼里的光，是为她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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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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