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恢复成听到世界的样子,他也知道自己声音仍旧是沉寂,于是心变成了酸涩柠檬突然渗出汁水。酸涩了湿润的空气,爱伦坡感受自己的嘴唇只是一张一合,而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响,只是更加嘈杂而滋滋啦啦,他突然被人用手肘对开,对方嘴唇大肆张合,能看到对方最里喷出的口水,大概知道对方在骂人,但他只是默默收回之前在手里黏成一片的纸币,油烟飘过耳畔,只留下了气味,低下头,他看到自己的脚尖。
他看到一只手伸到自己面前。
一只手灰蒙蒙的,是记忆中的小,是记忆中的轮廓分明,他抬眼望着对方嘴巴一张一合,自己是沉默的收音机,不知道对方伸手过来而手心要的是什么东西,只能看着那幼儿般的少年面孔迷蒙在烟雾中,正在看着自己,用一条眯缝的眼睛,一个向前探望的头,对方撇着嘴唇与单手叉腰,最后睁大了翠绿色眼睛。
······
爱伦坡望着这张面庞,这张阳光下白净而喜欢鼓起脸颊的面孔,此时在月光下留下一滴汗水。
他伸手擦了一下对方的脸颊,看着汗水在自己指尖融化,温热潮湿地流淌进手心地一瞬间,心跳也猛地乍起,他退后半步,脚跟也在颤抖,手掌在衣袖上胡乱蹭,呼吸更加震颤,因为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像是的嫌弃手上的灰尘。
爱伦坡将擦汗的那只手背在身后,挪开瞳孔望着地面,混沌地看不清地上霓虹反射的光晕,呼吸急促中闭上眼,伸手一把抓下自己的助听器。
助听器消失的一刻,世界又沉寂了,只是面前翠绿色的瞳孔还在,可瞳孔里倒影不清自己的影子,他飓风一般伸出手,手掌乘着助听器摆在对方面前。
希望看到对方张嘴而恍然大悟的表情,看见对方脚步靠近自己而在瞳孔中倒影出自己的影子。
而对方只是轻轻飘了一眼自己手里的仪器,又迅速转过头去,连带着收回了鎏金的目光,收回了自己的倒影,将一颗石子狠狠砸进自己的心里,平静的湖水激荡的颤动。他看对方似乎还是那种挑挑眉的神色,似乎也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没有“我们见过吗”的探究,没有“我们似曾相识”的好奇,甚至没有看到助听器时候的停顿,对方只是回到摊位,看了一眼小车前面客人们来回伸出的手,低头从旁边的木板上拿了一个纸碗,铁铲划过炉灶,豆腐蹦进碗,带着葱花一起冒着热气来到自己面前。
没有我不吃葱花与辣椒,因为自己没有声音,因为只看到了对方留下的背影与摊位面前再次低下的头,看着那黑色发被汗水黏在脸上,看着一只手伸出去的时候碰到假期的油花
翠绿色眼睛女人从远处走来,爱伦坡站在烟火气的小摊外面,低头盯着自己白色衬衣被熏成土色,皮鞋上是灰色的污泥,而大叔骑着自行车路过,带起的风才有了触感。人来人往下他站在角落,那个消瘦女人快跑两步进了那喧闹的人群,缝隙中,他看着那同样的绿色瞳孔,深嵌在细密皱纹的眼眶里。
他望着自己手里的助听器,看着自己手里的一个纸碗,双手沉重的举在空中,抿直了唇角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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