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放假,但高中的作业很多,夏织春已经整整写了一个上午没有停歇,但完成的作业仍不足五分之一。
门外一段距离的钟声响起,夏织春住的房子用的还是那种老式的钟,到了某个整点就要响起来的那种。
随后,夏织春停下手上动作,起身走出房门。
已经十一点了,可是,本来应该叫她吃饭的表姐不见了,整个房子空荡荡,不算大,大概有个六十平方米左右,都是比较古朴的木制家具,很简单。
“安锦呢?”
厨房里是已经做好了的饭菜,她可能是出去买馒头了吧,两盘菜但是缺少主食,按照表姐祁安锦的习惯,中午是不可能熬粥煮汤的,只能是出去买馒头了,而且是买五块钱的,因为这样十个馒头外还会赠送一个。
“嗯”
夏织春自信的点了点头。
说曹操曹操到,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就在刚刚安静了几秒的情况下响起,同时也带着祁安锦那有些淡漠的声音,又带着几分得意之色。
“看来某个小妹妹很想我啊!”
夏织春有些不悦的反驳:“我只比你小三岁,才不是小妹妹呢!”
祁安锦打嘴仗很厉害,夏织春和她生活了这么多年,也是选择放下这个话题,接过祁安锦手上装着五块钱馒头的塑料袋。
气氛又恢复正常了,不过夏织春这几天状态不好让祁安锦很担心,现在看着好了,但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的,夏织春二三岁的时候就没了父母,就一直跟着表姐一起生活,感情甚好。
她们都很小没了父母,身边亲戚也没有要帮忙的,两个小孩子就这么瞒着大人,守着双方父母总共留下的几十万遗产生活到了现在,祁安锦是姐姐,在十五岁时为了生活总是出去打工,所以二人都是比较早熟的,现在十二年过去,祁安锦也只是个刚刚成年的小姑娘。
只能说,这两家父母的基因实在是太好了,两姐妹长相并不网红,都是跨次元般的美,且长得都十分有特色,在夏织春的温柔清纯下,祁安锦是明显的五官更加凛冽一些,长相更偏御姐范,眉若远黛,一双浅墨色的凤眸,右眼之下一颗泪痣,鼻梁高挺,只是站在那里就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王者气息,身材高挑清瘦却不显柔弱。
两姐妹站在一起,一个温柔似水,一个冷若冰霜,实在是一副好风景。
餐桌上,祁安锦还是忍不住的问起话来。
“你最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状态这么不好,虽说现在好了一些,可我总感觉你的心有些不安啊?”
夏织春很了解祁安锦,自然,祁安锦也很了解她,看着夏织春头更低了,她也就不在去问了,就当没有说过这件事。
……
夏织春下午还是在写作业,而祁安锦也是,她是高三学生,学习压力只会更大,所以夏织春很懂事的没有去打扰她,和往常一样,只是,她总是会想起王免,这么重的伤,那可是两处致命伤,就算致命伤只有一处都够要一个人的命了,要不然怎么能叫致命伤啊,那两处,就算有自己和那股神秘力量的存在,夏织春还是很担心王免的生还可能性。
一个月来,二人的感情不能说是特别要好,但也算是朋友了,夏织春也就很关心对方。
夜幕悄然降临,夏织春就突然很想出去逛逛,不过这个想法并不切实,因为已经接近十点半了,但不知怎的,自己就是想出去,好像不这样做,那自己就会立马死在这里一样。
好吧,夏织春换好衣服,隔壁房间的祁安锦已经睡下了,夏织春就跟个小偷一样,蹑手蹑脚的,尽可能小声的关上门,外面没有月亮,没有满天星辰,一片黑暗,只有几盏路灯还在为晚归人引路。
“谁?!”
几阵喘息声从那小巷子里传来,现在天色已晚,路上行人很少,夏织春和五感比常人要好,环境又十分幽暗,她可以完全确认这里藏着个人,而且声音很熟悉,所以她才愿意停下来,不然自己就要当没听见了。
做好心里准备,她一步步走去,而看到的,是身穿蓝白条纹病服的王免,他看起来很不会,一只胳膊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死死捂着胸口,头上还缠着绷带,还有脸上也都有着包扎,从袖口看也能发现他手腕上缠着绷带,夜晚的小巷子里,流浪猫的叫声像是预警,貌似在催促他们离开。
王免努力的抬起眼皮,在看到夏织春那张惊艳而又熟悉的脸庞时,他的神色终于有了些许放松,但并没有放松警惕。
他的声音沙哑,对夏织春说了什么,可声音太小了,她听不到。
夏织春蹲下身子,并向王免那里靠近,拉进了双方的距离,只差一点就可以将对方揽入怀中,王免稍稍的停顿,重新说起。
“快…走…”
在听清楚时,已经来不及了,此时此刻,一个黑袍男人早在不知何时就出现在了夏织春的身后,在后面笑着看着他们。
夏织春心中明了,自己的五感向来敏锐至极。然而,此人竟能如此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背后,且让自己毫无所觉,这便足以表明此人绝不简单,绝非寻常之辈。
站或不站,逃或不逃?似乎无论选择哪一条路,结局都难以美好。仅仅凭着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就让夏织春和王免在生理与心理上同时承受着双重的不适感,那种压迫感犹如无形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他们,令他们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每一口吸入的空气里仿佛都充满了危险的味道,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抗拒,可他们却只能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夏织春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人十之八九是个漠视普通性命的恶魔。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冰冷气息,仿佛在昭示着,在他眼中,普通的性命就如同草芥,不值一提,可以肆意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