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回到学校,像是踏进了一个被微妙调谐过的平行世界。
熟悉的教室、课桌、操场,却笼罩在一层无形却坚韧的薄膜里,尤其是……我和朱志鑫之间。
那层膜,看不见摸不着,却真实地横亘在那里。
我们依旧说话,偶尔同行,但他的笑容底下总藏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而我的回应,往往慢半拍,带着连自己都无法忍受的迟疑和空白。
朱志鑫“梨子,放学去老地方那家冰粉店?你以前最爱吃了。”
我愣住,大脑飞速搜索着关于“冰粉店”的记忆,味道、招牌、我们一起去的场景……一片模糊。
姜梨“呃……好……”
我答得干涩,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黯淡,心脏像被细针扎了一下。
朱志鑫“记得这个吗?你当年死活要夹上来的丑娃娃。”
他指着书包上那个褪色的娃娃挂件,试图勾起我的回忆。
我盯着它,感觉它既熟悉又陌生,关于它的故事被蒙上了厚厚的雾。
姜梨“好像……有点印象……”
我语气里的不确定让他默默收回了手。
他在努力,笨拙又坚持地,试图用过去的碎片粘合我们之间越来越宽的裂隙。
而我,却像个糟糕的观众,不仅无法共鸣,甚至还在加速遗忘剧本。
与此同时,我和左航之间那种被规则强制定的“亲近”,却像藤蔓遇上了疯长的季节,缠绕得越来越紧。
那种生理性的悸动几乎成了我新的本能。
目光会不由自主地追随他,听他清冷的声音讲解数学题时,心跳会失控,
甚至在他偶尔无意间靠近时,皮肤会泛起一阵战栗般的酥麻。
我厌恶这种失控的感觉,却又可悲地沉溺其中。
更明显的是左航自己的变化。
他眼底那层程序化的冰霜正在消融。
他会默不作声地帮我带走空的牛奶盒;
体育课后,会有一瓶拧开瓶盖的水“恰好”放在我桌上;
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的时间越来越长,那里面不再是纯粹的淡漠,
而是掺杂了一种他自己或许都未察觉的专注与……温度。
他正在沦陷。
不是像我一样被强行操控,而是一种更缓慢、更真实的沉溺。
系统设定的剧本,在我们两人身上同时显效,将我们推向彼此。
真正的崩坏发生在那天黄昏的图书馆。
我们被分到一组查找资料,僻静的顶楼书架间只剩下我们两人。
斜阳透过高窗,将灰尘照得如同金色的浮尘,空气里弥漫着旧纸张和木质书架的特殊气味,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他靠得很近,为了拿顶层的一本参考书,他的胸膛几乎贴在我的后背,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
那股强大的、蛮横的吸引力瞬间攫住了我,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我的血液仿佛在沸腾,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催促我靠近。
他拿到了书,却没有立刻退开。
他低下头,目光沉沉地锁着我,那双眼里翻涌着不再掩饰的激烈情绪,像是终于冲破了某种禁锢。
左航“姜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