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试探升温+虐点爆发:雨夜咒发
王府的日子,是裹着蜜糖的刀。
慕容玦给了萧无烬最优渥的待遇,将他安置在紧邻书房的揽月轩,允许他自由出入王府,甚至在议事时,也纵容他抱琴坐在角落。朝臣们暗讽靖王被男色所迷,慕容玦却置若罔闻,每日处理完公务,必会寻到萧无烬身边,或听他抚琴,或与他对坐无言,目光黏在他身上,带着不加掩饰的炽热与依赖。
萧无烬一面假意迎合,一面暗中搜寻慕容家围剿南疆的罪证,可每一次靠近慕容玦,内心的拉扯便重一分。慕容玦会在寒夜为他披上狐裘,会在他“不慎”打翻汤药时,不顾身份亲自为他擦拭,会在酒后卸下心防,含糊地说“阿烬,别离开我”。那些瞬间,萧无烬几乎要忘了血海深仇,忘了怀中玉佩所承载的过往,可每当指尖触到冰冷的玉佩,或是午夜梦回想起族人惨死的画面,愧疚与恨意便会将他淹没。他开始刻意疏远,弹琴时琴声愈发冷寂,慕容玦靠近时,他会下意识后退,眼底的疏离像针,刺得慕容玦频频蹙眉。
虐点爆发的那晚,恰逢南疆祭日,天降暴雨。
萧无烬蜷缩在揽月轩的榻上,浑身滚烫,皮肤下似有无数毒虫啃噬,诅咒因祭日的怨气而剧烈反噬。他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痛呼,冷汗浸透了里衣,指尖抠进床板,留下深深的血痕。他知道,这是诅咒在催促他动手,若再不对慕容玦下杀手,他终将被诅咒吞噬,魂飞魄散。
“阿烬?”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慕容玦的声音带着担忧。他察觉萧无烬今日异常安静,放心不下冒雨前来。见无人应答,他直接推门而入,一眼便看到榻上蜷缩的身影,以及那苍白如纸的脸。
“你怎么了?”慕容玦大步上前,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却被萧无烬猛地挥开。
萧无烬抬眼,眼底因痛苦而染上猩红,平日里的温润疏离荡然无存,只剩下翻涌的恨意与挣扎:“别碰我!”
慕容玦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见萧无烬如此失态。他不顾对方的抗拒,强行将人揽入怀中,掌心触到的皮肤滚烫得惊人,而萧无烬的身体却在剧烈颤抖。“你生病了?”他语气急促,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我去叫太医!”
“不用!”萧无烬嘶吼着推开他,挣扎间,怀中的玉佩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慕容玦的目光骤然凝固在那枚玉佩上。
那是一枚南疆特有的黑曜石玉佩,上面刻着巫祝一族的图腾,而另一半,正藏在他自己的贴身锦袋里——那是幼时在南疆救下一个濒死的小男孩时,亲手赠予对方的信物。
时间仿佛静止,暴雨敲打着窗棂,发出沉闷的声响。
慕容玦缓缓弯腰,捡起那枚玉佩,指尖摩挲着熟悉的图腾,再抬眼看向萧无烬,眼底的担忧与炽热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震惊与不敢置信。“是你……”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当年那个孩子,是你?”
萧无烬浑身一僵,血色尽褪。他最不想被发现的秘密,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暴露在最不该知晓的人面前。诅咒的疼痛还在蔓延,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痛得他几乎窒息。
他看着慕容玦眼中迅速冷却的温度,看着那份信任一点点碎裂,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凄厉,混杂着泪水:“是我。靖王殿下,没想到吧?你日夜放在身边的人,是来索你性命的南疆余孽。”
慕容玦的身体晃了晃,手中的玉佩几乎要捏碎。他想起那些温柔的相处,那些毫无保留的信任,想起自己说过的“别离开我”,只觉得荒谬又讽刺。他盯着萧无烬,眼底的爱意彻底被冰封,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意与被背叛的愤怒:“所以,你接近我,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那些温顺,那些琴音,全是为了杀我?”
萧无烬闭上眼,一行清泪滑落,被滚烫的皮肤蒸发。他想说是,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爱意与恨意,恩情与仇怨,在这一刻彻底绞缠在一起,将两人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暴雨还在继续,揽月轩内,只剩下两人之间冰冷的沉默,以及萧无烬体内诅咒与心痛交织的蚀骨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