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后，王冬正和霍雨浩讨论着下午的课程安排，一转头却发现身旁空了。
"雨浩？"他四下张望，看见霍雨浩已经快步走向食堂门口，"你走这么急做什么？"
霍雨浩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停下脚步："我想起鸢玉衔的钱袋还在我这里。"
两人并肩走在林荫道上，王冬打趣道："你这么急着去找她，该不会是对人家有意思吧？"
"别乱说。"霍雨浩无奈地摇头，"只是这钱袋里的金额不小，还是早点归还比较好。"
转过一个弯，他们同时停下了脚步。
不远处的梧桐树下，鸢玉衔正仰头看着枝头的鸟儿。八九只不同种类的小鸟安静地围在她身边，最引人注目的是停在她指尖的那只柳莺。她轻声哼着不知名的曲调，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她月白的衣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是..."王冬惊讶地压低声音，"她居然能吸引这么多鸟儿？"
路过的学员好奇地张望。
"看那个新生..."
"鸟好像很喜欢她？"
"她在和鸟玩？"
鸢玉衔伸出指尖，那只最大胆的柳莺轻轻落下。感受到熟悉的生命气息，她鎏金色的眼瞳泛起温柔涟漪。这些小鸟虽不及星斗子民灵慧，却同样懂得欣赏自然的韵律。
"你在这里。"
霍雨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鸢玉衔指尖微颤，云雀振翅飞走，鸟群也四散开去。
她转身时已经恢复平静："什么事？"
"你的钱袋。"霍雨浩递出储物袋，目光却忍不住望向她肩头残留的羽毛。
王冬好奇地问："刚才那些鸟好像很亲近你？"
"它们很可爱。"鸢玉衔接过钱袋系回腰间，动作自然得仿佛只是借出了寻常物件。
她顿了顿，轻声解释道："我的武魂是青玉鸢，所以它们可能把我当成同类了。"
说着，她指尖轻抬，一道青白色的光芒缓缓浮现。光芒中隐约可见一只优雅的鸾鸟虚影，羽翼流转着玉石般的光泽，尾羽修长飘逸。虚影周围萦绕着淡淡的月华，散发出纯净的自然气息。
"好漂亮的鸟..."王冬忍不住赞叹，"难怪鸟儿会亲近你。"
霍雨浩注视着她发间停落的梧桐絮，突然想起小时候在溪边见过的那个女孩——她也总是这样，不经意间就能引来飞鸟环绕。
"我们以前..."他忍不住开口。
鸢玉衔却已经转身："该去上课了。"
午后的课程终于结束，鸢玉衔揉了揉眉心。讲师在台上滔滔不绝地讲解着魂力控制技巧，这些对人类魂师至关重要的知识，对她这个活了万年的魂兽而言实在浅显。她决定回宿舍小憩。
走在回宿舍的林荫道上，她享受着这份宁静。可这份宁静很快被打破——还没走到宿舍楼，她就听见楼上传来王冬又羞又怒的喊声：
"霍雨浩！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紧接着是霍雨浩慌张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出去！"
鸢玉衔脚步不停，心里却明白了什么。这几日的观察让她早就注意到王冬的异常：从不与众人一起沐浴，换衣服总是单独躲在房间里，说话时偶尔会流露出女儿家的娇态。
她走到二楼时，正好遇见霍雨浩红着脸从房间里退出来，王冬气冲冲地跟在后面，外衫的扣子都没来得及扣好。
"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霍雨浩慌乱地解释着，一转身差点撞上鸢玉衔，"啊，玉衔同学..."
王冬也愣住了，急忙背过身去系好衣扣，耳垂红得快要滴血。
鸢玉衔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最后落在王冬纤细的脖颈和过于清秀的侧脸上。她了然于心，却只是淡淡点头："路过。"
她推开自己宿舍的门，在关门前的刹那，听见王冬压低声音对霍雨浩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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