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林晚拆开一封无名信。信纸泛黄,字迹熟悉:“晚晚,我已在远方小镇的教堂弹琴,每夜为你奏《心跳频率》。不求你归来,只愿你安好。”她望着窗外雨丝,指尖轻抚信纸,忽然笑了。原来他从未停止用琴声诉说思念。
她提笔回信:“沈砚,我明天启程。你说黑暗太深,可你忘了,我本就是追着光长大的人。而你,曾是我唯一的光源。”
信末,她画了一架钢琴,琴键上落着一滴泪,像当年墙上的那幅画。她将信寄出,仿佛寄出一颗沉寂多年的心。
雨停了,月光洒在信封上,映出两个名字:林晚与沈砚。像命中注定,终将重逢。
#**番外:雨夜钢琴师**
三年后,深秋的雨夜。
城市边缘的旧教堂里,一架老式钢琴静静立在祭坛前,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在琴键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一个男人坐在琴凳上,指尖流淌着熟悉的旋律——《心跳频率》。音符在空旷的教堂中回荡,像在呼唤,又像在告别。
他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灰呢大衣,袖口磨破了边,却依旧整洁。琴声停歇时,他轻轻咳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一个女孩在音乐节的灯光下大笑,眼神明亮如星。
“林晚……”他低声念着,将照片贴在胸口。
门忽然被推开,风铃轻响。一个身影站在门口,撑着黑色雨伞,发梢微湿。
“我就知道会在这里找到你。”是林晚的声音。
沈砚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合上琴盖:“你不该来。这里没有光,也不该有你。”
“可我听见了琴声。”她走进来,放下伞,雨水在地面汇成小洼,“三年了,你从不回信,从不露面,只在雨夜弹这首曲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哪?”
他终于转身,眼神依旧深邃,却不再有昔日的执拗:“我已不是那个会锁门的人。我学会了……在黑暗里独自听雨。”
林晚走到钢琴前,指尖抚过琴盖上的灰尘:“你知道吗?我每天都会听你录的《心跳频率》。你说它是我心跳的频率,可现在,它成了我寻找你的地图。”
沈砚低头:“我配不上你来找我。”
“你从来就没想过要配。”她笑了,眼里有光,“你只是害怕。害怕被爱,害怕被看见,害怕一旦拥有,就会失去。”
她从包里取出一本琴谱,封面上写着《等光来》——正是当年他留下的那本。
“我翻遍了整座城市,才在一家旧书店的角落找到它。最后一页,你写了一句话:‘若她归来,此曲为誓。’”
沈砚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震动。
“所以,”林晚走近一步,声音轻却坚定,“我不是来救你的。我是来告诉你——光,可以共享。而我,愿意和你一起活在黑暗里,只要那黑暗中,有你的琴声。”
雨声渐小。
沈砚缓缓起身,将大衣披在她肩上。他牵起她的手,放在琴键上。
“那……我为你弹一首新的。”他低语,“叫《重逢》。”
指尖落下,音符如雨滴落入湖心,荡开一圈圈涟漪。教堂外,乌云裂开一道缝隙,月光悄然洒落,照亮了两人交叠的影子。
这一夜,黑暗依旧漫长,但不再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