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下的光斑与笑意

镜头下的光斑与笑意

摄影棚的柔光箱亮起来时，仁王雅治正对着镜子扯领带，银灰色的发丝被发胶固定出随性的弧度，尾端却故意留了几缕垂在额前——是化妆师说这样“既有少年气又带点痞帅”。他眼角余光瞥见迹部景吾站在背景板前调整袖口，深紫色的西装被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衬得他肩宽腰窄，金丝边眼镜后的目光扫过镜头时，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两位靠近一点嘛，”摄影师举着相机笑，“仁王先生可以自然地搭一下迹部先生的肩膀，对，就这样——迹部先生放松点，嘴角微微抬一下？”

仁王顺势把胳膊搭在迹部肩上，手指故意在他肩胛骨的位置轻轻挠了一下。迹部果然没忍住，肩线绷了绷，侧头瞪他时，眼底却藏着点笑意：“别胡闹。”

“咔嚓”一声，摄影师精准捕捉到这一幕——仁王歪着头笑出虎牙，迹部皱眉却难掩纵容，柔光在两人发梢镀上金边，像把阳光揉碎了撒在身上。

这组情侣写真的提议源自上周的打赌。仁王在训练赛里赢了迹部，赌注是“满足对方一个愿望”，他几乎没犹豫就说：“拍套写真吧，以后老了能指着照片说‘你看你当年多凶’。”

迹部当时嗤之以鼻，说“幼稚”，却在第二天就让助理联系了全市最好的摄影工作室，还亲自挑了三套西装——深紫、米白、炭灰，全是两人能搭得上的色系。

“换第二套衣服吧，”化妆师过来补妆，笑着调侃，“仁王先生刚才那下挠痒太犯规了，迹部先生眼里的笑都藏不住啦。”

第二套是米白色休闲西装，没打领带，领口敞着两颗扣子。仁王坐在道具沙发上，长腿交叠，随手拿起旁边的网球拍转着玩，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迹部走过去，自然地坐在他身侧，抬手想把他额前那缕调皮的头发按下去，指尖刚碰到发丝，就被仁王抓住手腕往自己这边带。

“别动，”仁王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笑意，“这样显得你关心我。”

迹部挑眉，没挣开，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腕，另一只手却伸过去，捏住仁王转得正欢的网球拍：“拿稳了，别掉地上。”

“咔嚓——咔嚓——”摄影师连拍了好几张，“对！就是这种感觉！迹部先生眼神再宠溺一点……仁王先生可以稍微仰头看他！”

仁王配合地仰头，视线撞上迹部垂眸看他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赛场上的锐利，也没有平时的矜持，只有被阳光晒软的温柔，像温水漫过脚背。他突然觉得，迹部的睫毛比平时看起来更长，在眼睑下方投出浅浅的阴影，忍不住想伸手去碰。

“别乱动。”迹部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敲了敲，语气是惯常的命令，却没什么力度。

换第三套炭灰色西装时，两人都松了些，开始在摄影棚里追闹起来。仁王抢了迹部的发胶往自己头发上喷，被迹部按住后颈“报复”；迹部拿起道具花束想挡镜头，反被仁王抢过去别在自己西装口袋里，还故意凑近他耳边说“你看我像不像送花求婚的？”

摄影师跟在后面抓拍，镜头里全是动态的笑——仁王跑起来时飞扬的发梢，迹部追他时微敞的领口，两人撞在一起时互相扶住对方的手，还有不小心额头相抵时，同时愣住的瞬间。

“最后来张正式点的吧，”摄影师提议，“靠近点，额头碰额头。”

仁王主动凑近，额头轻轻撞了撞迹部的，鼻尖几乎碰到一起。他能闻到迹部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水味，混着发胶的气息，是独属于他的味道。迹部的呼吸拂在他脸颊上，带着点温热，让他忍不住想笑。

“别笑。”迹部的声音就在耳边，低得像耳语，“严肃点。”

“你不也在笑？”仁王反驳，眼角的余光瞥见迹部微微扬起的嘴角。

“咔嚓。”

快门落下时，仁王清楚地看到迹部眼里的笑意，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荡开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拍摄结束时，夕阳刚好从摄影棚的天窗照进来，给所有东西都描上金边。仁王抱着刚打印出来的样片翻看，手指点着那张额头相抵的照片：“你看你，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迹部凑过来看，顺手拿走一张仁王被他按后颈的照片：“总比某人，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那也是偷你的腥。”仁王笑得更欢，把样片往包里塞，“回家吧，我妈说晚上做你爱吃的寿喜烧。”

迹部嗯了一声，跟在他身后往外走，手里还捏着那张照片。阳光穿过走廊的玻璃窗，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拉得很长很长。仁王的声音在前面飘过来：“等照片洗出来，放大一张挂客厅？”

“随便你。”迹部的回答听起来很冷淡，嘴角却忍不住又扬了起来。

风从门口吹进来，带着初夏的暖意，吹起两人西装的衣角。那些被镜头定格的瞬间，有打闹，有对视，有藏不住的笑意，像一颗颗串起来的糖，在往后的日子里，只要想起，就能尝到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