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年关总带着凛冽的清寂,却因一场突如其来的热闹变得不同。
安迷修站在庄园门口,看着卡米尔带着几个守卫军士兵,正往栅栏上缠红灯笼。孩子们举着糖葫芦,在雪地里追逐打闹,冻得通红的脸颊像熟透的苹果。雷狮蹲在苹果树下,用左手给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削木剑,木屑落在雪地上,像撒了一把碎金。
“安迷修哥,春联写好了!”卡米尔举着两张红纸跑过来,上面是雷狮的字迹——算不上工整,却带着一股凌厉的劲儿,“‘星花重绽雪初霁,故人与共岁常安’,大哥说这是他想的。”
安迷修接过春联,指尖拂过纸上的墨迹,心里暖融融的。“写得好。”他笑着说,“比你去年写的‘风调雨顺’有文采多了。”
卡米尔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那是大哥想的词。”
雷狮刚好削完木剑,把它递给小姑娘。小姑娘举着剑,蹦蹦跳跳地跑向同伴,嘴里喊着“我有雷狮师傅做的剑啦”。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木屑,走到安迷修身边:“贴哪?”
“就贴大门两侧吧。”安迷修指着门框,“要贴正了,歪一点都不好看。”
雷狮无奈地笑了笑,却还是认真地比量着位置。安迷修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用左手扶着春联,右手拿着浆糊,动作虽然笨拙,却异常专注。阳光落在他脸上,疤痕的边缘被镀上一层金边,竟显得格外柔和。
贴完春联,王大娘带着几个妇人送来刚蒸好的年糕,蒸笼掀开的瞬间,白汽氤氲,带着糯米的甜香。“尝尝婶子做的红糖糕。”王大娘把一块年糕塞进安迷修手里,又转向雷狮,“雷狮啊,今年就在庄园过年吧,婶子给你包饺子。”
雷狮接过年糕,说了声“谢谢”,耳根微微发红。安迷修知道,他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的热闹,却在不知不觉中,不再像以前那样抗拒。
除夕那天,雪又下了起来。庄园的壁炉烧得旺旺的,锅里炖着的肉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安迷修和雷狮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一起包着饺子——安迷修擀皮,雷狮用左手捏褶,虽然捏得歪歪扭扭,有的还露了馅,两人却笑得停不下来。
“你看这个,像不像卡米尔画的星星?”安迷修举起一个歪扭的饺子,上面被雷狮捏出了五个尖角。
雷狮凑近一看,忍不住笑了:“像被踩扁的星星。”
卡米尔从外面进来,听到这话,立刻噘起嘴:“大哥!我画的星星才不这样!”
三人闹作一团,面粉沾了安迷修的鼻尖,也沾了雷狮的脸颊,炉火映着他们的笑脸,像一幅温暖的年画。
天黑时,庄园的灯笼都亮了起来,红色的光晕透过雪雾,在地上投下一片暖融融的光。孩子们聚在院子里放烟花,绚烂的光在夜空里炸开,像无数朵星花同时绽放。
安迷修和雷狮站在廊下,看着漫天烟火。雷狮突然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手套传过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安迷修。”他轻声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安迷修回握住他的手,抬头看着他,“还有……我们的婚礼,就定在正月十五吧。”
雷狮的眼睛亮了起来,像被烟花点燃的夜空。“好。”他说,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悦,“我去告诉卡米尔。”
“别急。”安迷修拉住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给你的新年礼物。”
布包里是一支钢笔,笔杆上刻着北境的雪山和沙漠的轮廓,正是雷狮常用的那支星花钢笔,只是被安迷修重新打磨过,刻上了新的花纹。“我找人在笔尖加了点银,写起来更顺手。”
雷狮拿起钢笔,指尖拂过那些熟悉的山川纹路,眼眶突然有些发热。他知道,安迷修刻这些的时候,一定想起了他们一起走过的路——从北境的雪,到沙漠的沙,从断刃峡谷的风,到庄园的苹果花。
“我也有礼物给你。”雷狮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打开,里面是一枚戒指,用北境的黑檀木做的,上面刻着一圈星花纹路,“我磨了很久。”
安迷修拿起戒指,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木戒带着雷狮的体温,贴在皮肤上,像一个温柔的承诺。
“很合适。”他笑着说,眼角有湿意滑落,“比任何戒指都合适。”
烟花还在继续,孩子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雷狮伸出手,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然后低头,在他的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像落满了星光的重量。
安迷修知道,这场迟来的婚礼,或许没有盛大的仪式,没有宾客满堂,却有北境的雪,有壁炉的火,有身边这个人,和他手里的木戒。这就够了。
就像年关的灯火,不必太过明亮,却能照亮彼此的路,温暖往后的每一个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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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ry sorry有点ooc,我把卡米尔高冷的特定写成了那种,怎么说呢,活泼一点的吧,我有准备更新片了,那个我准备写f4,想看的可以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