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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玉莲心》

曦澄(短文)

这是一篇虐文(自我感觉不算太虐) 一、云深寒,莲坞烬

云深不知处的雪,十年如一日地下着,落满了寒潭,也落满了蓝曦臣鬓边的霜。他站在寒潭边,手里攥着一支断裂的玉箫,箫身上刻着的“曦”字早已被岁月磨得模糊。

十年前,莲花坞那场大火,不仅烧尽了江氏的亭台楼阁,也烧断了他与江晚吟之间所有可见的牵连。

那日,蓝曦臣循着火光赶到时,只看到漫天火光中,江晚吟抱着江枫眠夫妇的牌位,浑身是血地站在废墟里。紫色的衣袍被烧得破烂,脸上沾着烟灰,唯有那双眼睛,亮得像淬了毒的冰棱。

“蓝曦臣,你来做什么?”他的声音嘶哑,带着被烟熏过的灼痛感,“来看我江家的笑话吗?”

蓝曦臣想上前,想告诉他自己不是来笑话他的,是来帮他的。可江晚吟手里的三毒“嗡”地一声出鞘,剑尖直指他的胸口:“滚。”

那一个字,像冰锥,狠狠扎进蓝曦臣心里。他看着江晚吟眼中毫不掩饰的恨意——或许在他看来,姑苏蓝氏与那些冷眼旁观的仙门并无二致,甚至,因着蓝忘机与魏无羡的纠葛,更添了几分说不清的怨怼。

蓝曦臣终究是退了。他在云深不知处为江晚吟留了一间房,日日打扫,仿佛只要他等,那个人总会来。可等来的,只有江晚吟重建莲花坞的消息,听说他性情大变,手段狠厉,将所有靠近的人都拒之门外。

二、误解生,心意隔

再次相见,是在金麟台的清谈会。江晚吟已是云梦江氏的宗主,紫衣华服,身姿挺拔,只是眉宇间的戾气更重了些。蓝曦臣看着他,想开口问一句“这些年,你还好吗”,却被他冷漠的眼神堵了回去。

席间,有人提及当年莲花坞之事,言语间暗指江晚吟能力不足,才让江氏蒙此大难。蓝曦臣刚想为他辩解,江晚吟却已拍案而起,三毒直指那人咽喉:“再多说一个字,我割了你的舌头!”

全场哗然。蓝曦臣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心头一阵刺痛。他知道,江晚吟的狠厉,不过是一层坚硬的壳,壳里藏着的,是十年未愈的伤口。

会后,蓝曦臣在金麟台的回廊拦住他:“晚吟,凡事不必如此……”

“不必怎样?”江晚吟打断他,冷笑一声,“不必像条疯狗一样护着我江家仅剩的东西?蓝宗主站着说话不腰疼,毕竟你们蓝氏安然无恙,自然可以谈雅正,论宽和。”

他的话像刀子,一刀刀割在蓝曦臣心上。蓝曦臣想解释,当年他并非坐视不理,只是被家族事务绊住,等他挣脱束缚赶来时,一切都已太晚。可看着江晚吟眼中的不信任,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蓝曦臣,”江晚吟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刺骨的寒意,“我江晚吟的事,不用你管。你我之间,早在莲花坞那场火里,就断干净了。”

说完,他转身离去,紫色的背影决绝得没有一丝留恋。蓝曦臣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回廊尽头,手里的玉箫握得更紧,指节泛白,断裂的箫口划破了掌心,渗出血来,他却浑然不觉。

三、毒入骨,相见难

江晚吟的身体,是在夜猎时垮掉的。为了夺回一件被温氏余孽抢走的江氏信物,他独自追入乱葬岗,与数十名修士缠斗,虽杀退了敌人,自己却中了一种奇毒——那毒会慢慢侵蚀灵力,让人日渐衰弱,最终形同枯槁。

消息传到云深不知处时,蓝曦臣正在抄写家规。听到“江宗主中毒”几个字,他手中的笔“啪”地掉在纸上,晕开一大片墨痕。

他不顾一切地赶往莲花坞,却被拦在了门外。江氏的弟子说:“宗主说了,不见任何人,尤其是蓝宗主。”

蓝曦臣在莲花坞外站了三天三夜。从春寒料峭的清晨,到细雨绵绵的黄昏,他一遍遍说着“让我见他一面”“我有办法救他”,声音从沉稳到嘶哑,却始终没能踏入那扇门。

第三夜,雨下得很大,蓝曦臣浑身湿透,灵力几乎耗尽,意识模糊间,似乎看到一道紫色的身影在门后站了片刻,然后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他不知道,门内的江晚吟,正靠在窗边,听着外面越来越微弱的声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何尝不想见他,何尝不想告诉他,那些年的恨意里,藏着多少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在意。可他不能。他是江氏宗主,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脆弱,更不能……让蓝曦臣看到他如今这副狼狈的模样。

“告诉他,让他走。”江晚吟对弟子说,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只有紧握的拳,泄露了他的挣扎。

四、莲心死,玉碎终

江晚吟的毒,终究是没能解。他日渐衰弱,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了,却依旧不肯放下宗主的担子,日日强撑着处理江氏事务。

蓝曦臣终究是找到了机会,趁夜潜入了莲花坞。他推开江晚吟的房门时,看到的是躺在病榻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人。紫色的衣袍空荡荡地罩在身上,脸色苍白得像纸,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晚吟……”蓝曦臣的声音哽咽,快步走到床边,握住他冰冷的手。

江晚吟缓缓睁开眼,看到是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我来救你。”蓝曦臣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那是他耗费半生灵力,寻遍天下奇材炼制的,虽不能根治,却能暂缓毒性,“吃了它。”

江晚吟却别过脸,轻轻抽回手:“没用的。”他看着窗外,雨又开始下了,和当年莲花坞那场火时一样大,“蓝曦臣,有些东西,碎了就是碎了,拼不回来了。”

“我知道当年的事是我不对,”蓝曦臣红了眼眶,“是我来晚了,是我没能保护好你……你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好不好?”

江晚吟转过头,看着他,眼中第一次有了些微的波澜,那波澜里,有怨,有憾,还有一丝深藏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补偿?”他轻轻笑了笑,笑声虚弱得像风中残烛,“那就……等我死了,把我葬在莲花坞的莲池边吧。那里……能看到最好的月亮。”

蓝曦臣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那一夜,江晚吟说了很多话。说他小时候偷偷去云深不知处,想看看蓝曦臣口中的“雅正”是什么样子;说他其实一直知道,蓝曦臣当年并非有意不来;说他……其实一点也不恨他。

天亮时,雨停了。江晚吟靠在蓝曦臣怀里,气息渐渐微弱,最后看着他,轻声说:“曦臣……我好像……看到莲花了……”

手,彻底垂落。

蓝曦臣抱着他渐渐冰冷的身体,没有哭,只是静静地坐着,直到太阳升起,照亮了房间里的尘埃,也照亮了他眼底死寂的荒芜。

后来,蓝曦臣辞去了蓝氏宗主之位,在莲花坞的莲池边盖了一间小屋,守着江晚吟的墓,一守就是一辈子。

每年夏天,池子里的莲花开得正好,蓝曦臣就坐在池边,拿出那支断裂的玉箫,一遍遍地吹着不成调的曲子。风吹过荷叶,沙沙作响,像极了那个人当年,带着点不耐烦,却又忍不住回应他的声音。

只是,那声音,再也不会有了。

莲心已碎,玉箫已断,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岁月,和一场再也醒不来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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