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手机,望着远处初升的朝阳,忽然想起前世这个时候,赵峰以“形象不符”为由推掉了同一场邀约,转头把机会给了公司新人。而这一世,他笑着答应:“好,我想唱首自己写的歌,叫《葡萄架下的月光》。”
话剧巡演收官后的第一个清晨,鱼萌在工作室的露台接到了央视春晚导演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笑意:“想邀请你参加喀什分会场的演出,唱一首关于故乡的歌,怎么样?”
筹备春晚的日子里,他抽空回了趟新疆。小院里的葡萄藤又爬高了些,母亲正坐在藤下择菜,看见他回来,手里的活计一顿,眼眶瞬间红了:“以前总怕你在外受委屈,现在看你站在台上发光,妈就放心了。”
鱼萌蹲下身,帮母亲理了理鬓角的碎发,轻声说:“这次带您去喀什,看看舞台,听听我唱歌。”他没说的是,前世母亲直到他去世,都没机会现场看一场他的演出——赵峰总以“行程紧张”为由,一次次推迟他的归家计划。
春晚彩排时,喀什古城的巷子里挂满了灯笼,鱼萌穿着绣着葡萄纹的民族服饰,站在弹冬不拉的老艺人身边,指尖拨动吉他弦,唱起《葡萄架下的月光》:“小时候听妈唱的歌谣,月光落在葡萄架下,风里飘着甜香,那是故乡的方向……”
歌声落下,现场的工作人员都红了眼。导演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这首歌里有温度,比任何技巧都动人。”鱼萌笑着点头,他知道,这份温度,是重生后失而复得的珍贵——不再是被包装的“温柔人设”,而是发自心底的真诚。
春晚播出当晚,于朦唱哭了多少新疆孩子# 词条冲上热搜。有网友晒出自己和母亲一起看演出的照片,配文:“我妈说这歌声像极了外婆当年唱的童谣,想家了。”工作室的私信里,挤满了来自新疆的粉丝留言,有人说“终于在春晚听见家乡的声音”,有人说“于老师,你让我们知道温柔也是一种力量”。
与此同时,狱中服刑的赵峰通过电视看到了这场演出。隔着冰冷的铁窗,他望着屏幕里光芒万丈的鱼萌,忽然想起多年前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模样——那个抱着吉他、眼神干净的少年,曾把他当成可以信任的“伯乐”。只是后来,他被名利蒙了眼,亲手毁掉了那份信任。
春晚结束后,鱼萌接到了电影《风起大漠》的邀约。导演拿着剧本找到他,眼神里满是期待:“想请你饰演李敢,一个看似温润却藏着家国大义的将军,我觉得你能演活他。”
前世,这个角色落在了赵峰力捧的新人身上,最终因演技拉胯沦为笑柄。而这一世,鱼萌接过剧本,认真研读起来。为了贴近角色,他特意去学了骑马和射箭,每天在训练场上练到手臂酸痛,却从没想过放弃——就像他重生后走过的每一步,看似缓慢,却无比坚定。
拍摄一场沙漠行军的戏时,气温高达四十多度,厚重的铠甲贴在身上,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有场戏需要他从马背上跌落,为了效果真实,他拒绝用替身,亲自完成动作,落地时膝盖擦破了皮,却笑着说:“没事,歇会儿就能继续。”
剧组的老戏骨看着他,忍不住感慨:“现在很少有年轻演员这么拼了,你身上这股劲,像极了当年的老艺术家。”鱼萌只是笑——他知道,这股劲不是凭空来的,是前世无数个被否定的日夜,是重生后誓要夺回一切的决心,揉碎了融进骨子里的。
电影杀青那天,沙漠里下起了罕见的小雨。鱼萌站在沙丘上,望着远处的夕阳,忽然想起重生时的那个病房。那时的他,满心都是复仇的火焰,而现在,他心里装的是对舞台的热爱,对家人的牵挂,对工作室孩子们的期许。
他掏出手机,给王洋发了条消息:“谢谢你当年愿意相信我,陪我走过最难的路。”
王洋秒回:“该谢的是你自己,是你没让重生的机会白费,活成了我们当年期待的样子。”
《风起大漠》上映后,票房口碑双丰收。鱼萌饰演的李敢,既有将军的刚毅,又有文人的温润,被观众称为“史上最贴脸李敢”。颁奖礼上,他捧着最佳男主角的奖杯,对着镜头说:“这个奖,要送给2017年那个在病床上没有放弃的自己,也要送给所有相信我的人。”
台下的母亲笑着流泪,工作室的孩子们举着灯牌,上面写着“于老师,我们跟着你逆光而行”。月光透过颁奖礼的穹顶洒下来,落在他的眼眸里,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他知道,这场重生的意义,从来不是打败谁,而是要在跌倒的地方重新站起,用实力撕碎标签,用真诚守护热爱。就像《葡萄架下的月光》里唱的那样,无论走多远,都别忘了出发时的方向。
如今,他不仅找回了自己的舞台,还成了别人的光。工作室签下的新人里,有人凭借扎实的演技获得了最佳新人奖,有人发行的单曲登上了音乐榜单——他们都记得鱼萌说过的话:“重生不是运气,坚持才是。只要不放弃,终会等到属于自己的光。”
夕阳下,鱼萌站在工作室的露台上,抱着吉他弹起《回声》。旋律里没有了前世的苦涩,多了几分温暖与坚定。风里飘着远处传来的歌声,是工作室的孩子们在练唱他写的歌。
他笑着闭上眼睛,指尖继续拨动琴弦。这一世,他终于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不再是活在滤镜里的“古装花瓶”,而是用实力说话的演员,用音乐传递温暖的歌者,用真诚守护初心的赶路人。
月光依旧温柔,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是被月光照亮的人,因为他自己,就是那束最耀眼的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