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先别让自己失望

Encountering flowers in the rain

宋亚轩靠在演唱会后台的墙边，双手死死攥成拳头。门外粉丝的欢呼声像潮水一般隐约传来，却让他的胃部绞得更紧。刚才彩排时的失误在脑海中不断闪回——那个高音他明明练习了上百遍，为什么正式彩排时还是差了一点？

宋亚轩"再来一次，我必须..."

他喃喃自语，额头抵在冰冷的墙面上，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不够完美的表现从脑海中挤出去。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细微的疼痛却无法转移内心的焦灼。那个完美主义的恶魔又在他耳边低语，细数着他今天每一个不够好的瞬间：舞蹈转身慢了半拍，ending pose表情管理不到位，还有那个该死的高音——

马嘉祺"亚亚？"

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惊得他猛地转身。马嘉祺站在走廊拐角处，已经换好了演出服，黑色皮衣衬得他肩线格外利落。宋亚轩条件反射般挂上那个惯常的阳光笑容，但泛红的眼角和微微发抖的手指出卖了他。

宋亚轩"马哥，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还有半小时才..."

马嘉祺"我习惯提前到场。"

马嘉祺走近几步，目光在他脸上逡巡，却没有点破什么。

马嘉祺"你一个人在这儿干嘛？"

宋亚轩"就...熟悉一下歌词。"

宋亚轩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歌词界面。他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自然，就像平时镜头前那个总是笑着的少年。

马嘉祺点点头，没再多问。但宋亚轩注意到他的眼神在自己紧握的拳头上停留了一秒，那目光像是能穿透他精心维持的表象。

马嘉祺"走吧，一起去休息室。丁哥带了家乡的特产。"

马嘉祺突然伸手揽过他的肩膀，手掌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让宋亚轩不自觉地放松了一点。

他任由马嘉祺带着自己往前走，悄悄做了个深呼吸。演出即将开始，他必须收拾好情绪，重新戴上那个"快乐病毒"的面具。

演出很成功。至少观众和队友们都这么认为。

宋亚轩在舞台上跳跃、微笑，完美地完成了每一个动作，连那个彩排时失误的高音也唱得无可挑剔。没有人知道他西装外套下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也没有人注意到他在暗处时瞬间消失的笑容。

丁程鑫"亚轩今天状态不错啊。"

回休息室的路上，丁程鑫拍了拍他的肩。

宋亚轩笑着点头，余光却瞥见马嘉祺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那目光让他心头一紧，仿佛自己隐藏的一切都被看穿了。

接下来的几天，宋亚轩察觉到马嘉祺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地追随着自己。在团体排练时，在他吃饭时，甚至在他说完笑话大家都笑作一团时——马嘉祺的眼睛里除了笑意，还有某种宋亚轩读不懂的关切。

周四深夜，宋亚轩又一次偷偷溜进练习室。团队新歌的舞蹈部分有个转身动作他始终做不到位，这让他辗转难眠。凌晨两点的练习室只有他一个人，反复练习同一个动作直到肌肉酸痛。

宋亚轩"再来一次..."

他喘着气对自己说，音乐再次响起。

镜子里的少年动作干净利落，但宋亚轩知道还不够。舞蹈老师说过，这个转身要像一阵风一样自然流畅，而他总觉得自己的动作里带着刻意的僵硬。

不知第几次摔倒后，宋亚轩瘫坐在地，汗水浸透了T恤。镜子里的自己双眼通红，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狼狈不堪。他抱住膝盖，将脸埋进臂弯，呼吸变得急促而不规律。

马嘉祺"够了..."

马嘉祺"这么晚了，你打算练到什么时候？"

宋亚轩猛地抬头，马嘉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他穿着宽松的卫衣，看起来也是睡不着的样子。

宋亚轩"我...就是睡不着..."

宋亚轩试图站起来，却因为腿软踉跄了一下。

马嘉祺快步走过来扶住他，眉头紧锁。

马嘉祺"你练到虚脱了。"

他的手稳稳地托住宋亚轩的手肘。

马嘉祺"回去休息。"

宋亚轩"不行，那个转身动作我还..."

马嘉祺"明天再练。"

马嘉祺打断他，语气不容反驳。

马嘉祺"现在你需要休息。"

宋亚轩张了张嘴想反驳，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马嘉祺的手臂立刻环住他的腰，支撑住他摇晃的身体。

马嘉祺"看吧，"

马嘉祺的声音软了下来。

马嘉祺"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回宿舍的路上，夜风微凉。宋亚轩默默走在马嘉祺身边，两人都没说话。经过24小时便利店时，马嘉祺突然停下。

宋亚轩"等我一下。"

他小跑进去，几分钟后出来，手里多了一个纸袋。里面是热乎乎的牛奶和一个小蛋糕。

马嘉祺"补充点能量。"

他把袋子递给宋亚轩。

马嘉祺"你晚饭吃得很少。"

宋亚轩愣住了，他没想到马嘉祺连这种细节都注意到了。接过食物的瞬间，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他鼻子发酸。

宋亚轩"谢谢..."

他小声说，低头咬了一口蛋糕，甜腻的奶油在舌尖化开。

马嘉祺静静地看着他，忽然说。

马嘉祺"你知道你不必事事都做到完美，对吧？"

宋亚轩的手指僵住了。这句话像一把钥匙，轻轻转动了他紧锁的心门。

马嘉祺"大家都很喜欢你，不只是因为你的舞台表现。"

马嘉祺继续说，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马嘉祺"你压力太大了。"

夜风吹乱了宋亚轩的头发，也吹散了他强撑多时的伪装。他深吸一口气，第一次对别人说出了那句话。

宋亚轩"我...很害怕让任何人失望。"

马嘉祺的眼神柔和下来，他伸手拂去宋亚轩头发上的一片树叶，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无数次。

马嘉祺"那就先从别让自己失望开始。"

马嘉祺"走吧，回去睡觉。"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宋亚轩第一次感到，或许他不必独自承担所有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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