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解陆氏集团,陆星遥走的每一步都精准狠辣,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她太清楚陆氏的命脉——表面是靠陆江年早年打下的人脉根基,实则核心依赖三大支柱:城西的地块开发项目、与跨国企业M集团的独家合作,以及内部稳定的现金流。这三点,正是她要精准打击的靶心。
城西地块是陆氏近年押注最大的项目,陆江年砸了半数流动资金,指望靠这个高端住宅项目翻身。陆星遥早已知晓,这块地早年存在土壤污染隐患,只是被陆家花钱压下了检测报告。她没有直接曝光,而是先让旗下环保公司以“公益检测”的名义,重新取样化验,拿到权威污染数据后,匿名透露给了几家主流媒体和环保部门。
消息发酵的第二天,环保部门便上门查封了施工现场,要求陆氏提交完整检测报告并整改。媒体的报道更是雪上加霜,“陆氏集团罔顾居民健康,污染地块违规开发”的标题铺天盖地,原本有意向的购房者纷纷退筹,合作的建筑公司也怕担责,单方面中止了合同。陆氏投入的巨额资金瞬间被套死,现金流第一道缺口被撕开。
陆江年焦头烂额,四处找人疏通关系,却发现往日称兄道弟的人脉,要么避而不见,要么狮子大开口——他们早已收到陆星遥的暗示,知道陆家气数将尽,没人愿意再趟这浑水。陆诗雅躺在医院里,还在哭闹着要眼角膜、要报复,丝毫不知家里早已摇摇欲坠。陆安然试图变卖首饰填补空缺,却只是杯水车薪。
解决了地块项目,陆星遥将矛头对准了M集团的独家合作。这是陆氏的主要营收来源,每年能带来上亿利润。上一世,陆诗雅就是靠在这个合作项目里做手脚,伪造了陆星遥泄密的证据。这一世,陆星遥反其道而行之。
她通过海外的隐秘渠道,拿到了M集团亚太区总裁挪用公款、进行内幕交易的实锤证据。这些证据与陆氏无关,却足以让这位总裁自顾不暇。陆星遥没有直接举报,而是将部分证据匿名发给了M集团总部,同时让自己的公司以更优厚的条件,向M集团提交了合作意向书。
M集团总部本就对亚太区的业绩有所不满,收到证据后立刻展开调查,那位总裁被停职接受审查,合作项目也随之冻结。陆氏失去了最大的营收来源,资金链彻底断裂,供应商纷纷上门催债,银行也开始收紧贷款,甚至提起了诉讼要求陆氏偿还到期债务。
陆江年走投无路,只能选择裁员节流,陆氏内部人心惶惶,核心员工早已被陆星遥的公司以高薪挖走大半,剩下的也只是混日子。曾经风光无限的陆氏集团,如今成了空壳子,办公楼的租金都快付不起了。
这还不够。陆星遥要的不是陆氏破产,而是让陆江年和陆安然亲眼看着自己毕生的心血,被一点点蚕食、夺走,最后落入她的手中——就像他们当初毫不犹豫地剥夺她的一切一样。
在陆氏即将被法院强制执行拍卖的前一周,陆星遥的公司以债权人的身份,向法院提交了债务重组方案。方案里明确提出,由她的公司注资接管陆氏,承担所有债务,但陆家必须无条件退出管理层,并且将手中所有股权无偿转让给她。
陆江年看着方案,气得浑身发抖,却毫无办法。如果不同意,陆氏只会被拍卖,他和陆安然将一无所有,甚至可能因为债务问题坐牢。如果同意,就意味着他亲手将自己打拼了一辈子的公司,拱手让给了他曾经伤害至深的女儿。
“陆星遥!你这个白眼狼!你是要逼死我们啊!”陆江年在电话里嘶吼,声音里满是绝望。
陆星遥坐在曾经属于陆江年的办公室里,指尖划过光滑的红木办公桌,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逼死你们的,从来不是我,是你们自己的偏心和冷漠,是陆诗雅的恶毒和贪婪。当初你们逼我捐眼角膜、威胁杀了福饼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
她顿了顿,补充道:“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要么签字,拿着我给的一笔赡养费,安度晚年;要么,等着法院拍卖,然后跟陆诗雅一起去坐牢。”
电话那头传来陆江年无力的呜咽声,随后是挂断的忙音。
三天后,陆江年和陆安然如约来到陆星遥的公司。两人头发花白,形容憔悴,早已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陆安然看着眼前气场强大、眼神冰冷的女儿,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星遥,妈知道错了,妈对不起你……”
陆星遥没有看她,只是将早已准备好的股权转让协议和赡养费支票推到他们面前:“签字吧,签完字,我们就两清了。从今往后,你们不再是我的父母,我也不再是陆家人。”
陆江年看着协议,手不停地颤抖,最终还是咬着牙签了字。陆安然哭着按下了手印。
拿到股权转让书的那一刻,陆星遥心中积压多年的怨气,终于消散了大半。她起身,对门口的保镖示意:“送他们出去。”
看着陆江年和陆安然佝偻着背影,相互搀扶着走出公司大门,陆星遥没有丝毫怜悯。上一世他们给她的伤害,不是一张支票、一份协议就能抵消的,但至少,她夺回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接管陆氏后,陆星遥立刻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清理了剩余的蛀虫,注入了新的资金和技术,不到半年,就让这家濒临破产的公司重新焕发生机,甚至比巅峰时期还要辉煌。只是这家公司,再也与陆家没有任何关系。
而陆诗雅,因为右眼失明,加上陆家败落,彻底成了弃子。冯一川早已与她划清界限,娶了另一位富家千金。她只能跟着落魄的父母,住在狭小的出租屋里,每天被失明的痛苦和对陆星遥的恨意折磨,却连见陆星遥一面的资格都没有。偶尔有媒体拍到她的照片,昔日的娇俏千金,如今形容枯槁,眼神阴鸷,让人唏嘘不已。
陆星遥偶尔会从新闻上看到他们的消息,却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她现在有了自己的事业,有了健康的身体,还有福饼日夜陪伴在身边。
某天傍晚,陆星遥带着福饼在草坪上散步,夕阳洒在她身上,温暖而柔和。福饼在她脚边欢快地跑着,时不时回头蹭蹭她的裤腿。
她蹲下身,摸了摸福饼毛茸茸的脑袋,嘴角扬起一抹释然的微笑。
仇恨已经了结,烬火已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崭新的人生。这一世,她不再为任何人而活,只为自己,为身边值得珍惜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