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凡间

凡间小镇街头，一家干粮铺前围满了人，蒸笼冒着热气，润玉背着旧书箱，站在铺前排队​

润玉身着洗得发白的青色布衣，头发用粗布带束起，脸上带着书生特有的腼腆，他盯着铺里冒着热气的馒头，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 自离家赶考，他已两日没好好吃饭，只想买些干粮赶路。​

掌柜（笑着对润玉说）这位公子，轮到你了，要多少干粮？​

润玉掌柜的，两个馒头、三个烧饼，麻烦您包好，我还要赶去京城。​

恶霸等等！

一道粗嗓门突然炸响，一个满脸横肉的恶霸带着四个打手挤过来，一巴掌拍在柜台上，震得蒸笼盖都跳了跳。

恶霸掌柜的，你这铺子里的干粮，老子全要了！府上办喜事，正缺填肚子的！​

掌柜（脸皱成苦瓜，指了指润玉）这位爷，这公子先来的，您看能不能分他点？他还要赶考呢……​

恶霸（眼一瞪，唾沫星子飞溅）先来后到？在这青溪镇，老子想要的东西，还轮得到别人沾边？赶紧把所有干粮包了，钱少不了你的！​

润玉（上前一步，声音虽轻却坚定）这位兄台，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我赶路赶考，确实需要这些干粮，还请你通融。​

恶霸上下打量润玉的破衣旧箱，嗤笑一声。

恶霸赶考？就你这穷酸样，还想考状元？我看你是饿昏了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赶紧滚，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

润玉攥紧拳头，指尖泛白 —— 他虽文弱，却也容不得这般侮辱。

润玉你怎能如此蛮不讲理？​

恶霸（撸起袖子露出纹身，就要推搡润玉）老子就蛮不讲理了，你能怎么样？​

“住手！” 一道温润的声音突然传来，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公子缓步走来，手中折扇轻摇，身后跟着个拎包袱的小厮。

那公子生得眉清目秀，肤色白皙得不像常年在外的男子，束发的玉簪虽不华贵，却衬得他气质清雅，只是说话时，尾音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媚。​

对着恶霸拱手，声音刻意压低几分，却仍难掩柔和。

赵灵儿这位兄台，办喜事本是美事，若伤了人，反倒扫了兴致，不值当。​

恶霸（瞪着白衣公子，语气不善）你是谁？敢管老子的闲事！​

赵灵儿（折扇一合，指尖不经意划过扇面，动作带着女子特有的细腻）不过是个路过的商人。兄台若要办喜事，我愿出三倍价钱买下这些干粮当贺礼 —— 另外，城西 “甜心斋” 的糕点，模样精致、口味清甜，用来招待客人比干粮体面，兄台不妨去看看。​

恶霸一听 “三倍价钱”，眼睛瞬间亮了，摸着下巴琢磨：“体面” 二字确实中听，办喜事用糕点也更有面子。

恶霸行！看在你识相的份上，这些干粮归你了！赶紧给钱！​

赵灵儿示意小厮递上银子，转身对润玉温笑，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赵灵儿这位公子，让你受惊了，这些干粮你先拿着。​

润玉（连忙接过油纸包，深深作揖）多谢萧公子解围，大恩不言谢！在下润玉，正要去京城赶考，若将来有幸高中，定要报答公子。​

赵灵儿笑着摆手，笑声不自觉软了几分，连忙轻咳一声掩饰。

赵灵儿润玉兄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我也正要往京城方向去，不如去前面茶馆喝杯茶，聊聊京城的考场规矩，也好帮你避避坑。​

润玉（眼睛一亮 —— 他正愁不知京城考场的门道，连忙点头）那太好了，叨扰萧公子了！​

两人走进茶馆，选了个靠窗的位置。赵灵儿怕暴露身份，刻意坐得笔直，用折扇挡着半边脸，喝水时小指轻轻翘起，润玉只当是富家公子的讲究，并未多想。

赵灵儿（状似随意地问，目光落在润玉磨破的袖口上）润玉兄，你觉得当今朝政如何？如今边境不太平，百姓日子不好过，若你将来做官，会怎么做？​

润玉（眼神变得坚定，放下茶杯）边境需派良将镇守，严查贪官；百姓则要减轻赋税，鼓励耕种，让大家有饭吃、有衣穿 —— 为官者，当以百姓为重，方能安天下。​

赵灵儿（拍手称赞，动作轻快得像个小姑娘，连忙收住动作）说得好！润玉兄有这般胸怀，将来定能成大器！你这书箱旧了，衣衫也薄，我给你添些东西，路上好用。​

润玉（连忙推辞，脸都红了）萧公子，你已帮我解围，怎能再要你的东西？​

赵灵儿（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温和）润玉兄别见外，相识即是缘分。这些不过是些寻常物件，若你真能高中，将来记得帮衬百姓，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随后，赵灵儿让小厮买来新的书箱、厚实的素色棉衣，还有一叠上好的宣纸笔墨 —— 她不知为何，总觉得润玉该用清雅的颜色。

润玉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两人聊了半个时辰，赵灵儿怕言多必失，借口要去采买货物，临走前反复叮嘱。

赵灵儿过了前面的黑风峡谷要小心，听说那里有强盗出没，务必多留意。

润玉连连应下，只当是好心提醒，却不知对方早已悄悄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