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盼星站在法庭上，手指紧紧攥着文件袋的边缘。她看着被告席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肖溟鱼，她曾经的姐姐林余。阳光透过高窗洒进来，在肖溟鱼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十年前那个雨夜，十五岁的徐盼蜷缩在孤儿院的床上，是林余偷偷塞给她一块巧克力。“别怕，有姐姐在。”林余总是这样说。即使后来被不同的家庭领养，宋盼星也从未忘记过那双温暖的手。
“被告，你是否承认策划并实施了谋杀徐国明和林桐的罪行？”法官的声音将宋盼星拉回现实。她看见肖溟鱼抬起头，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
“我承认。”
这三个字像刀子一样扎进宋盼星的心脏。她想起上周在咖啡厅，肖溟鱼搅动着早已凉透的咖啡，轻声说：“他们害死了你妈妈，又差点毁了你。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法庭宣判那天，宋盼星穿着最正式的西装。当法官宣布肖溟鱼因故意杀人罪被判无期徒刑时，她看见肖溟鱼转头对她笑了笑，那笑容和十年前递给她巧克力时一模一样。
三天后，宋盼星接到监狱的电话。肖溟鱼在押送途中跳下了跨江大桥。警方打捞了三天，只找到她随身的怀表，里面是她们在孤儿院唯一的合照。
宋盼星站在江边，寒风卷着雪花拍打在她脸上。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肖溟鱼最后看她的眼神那么温柔——那不是告别，是解脱。她握紧怀表，冰凉的金属硌得掌心生疼。江水呜咽着流向远方，带走了她生命里最后的光。
宋盼星站在江边整整一夜，直到晨光熹微时才挪动早已冻僵的双腿。她机械地走回公寓，怀表在口袋里沉甸甸的，像一块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推开门的瞬间，养妹韩思月从沙发上跳起来，眼圈通红：“姐，你去哪了？我找了你一整晚！”宋盼星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她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头发，就像肖溟鱼曾经对她做的那样。
三个月后，宋盼星辞去了律所的工作。她收拾肖溟鱼的遗物时，在一本旧日记里发现了被反复描摹的六个字：“对不起，我爱你。”那天傍晚，她独自去了墓园，在母亲的墓碑旁放下一束白玫瑰。
“妈，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年您宁愿认罪也要保护我了。”她轻声说，手指抚过冰凉的墓碑，“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可以连命都不要。”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宋盼星突然想起十七岁那年，她和林余在孤儿院的天台上看星星。林余指着最亮的那颗说："以后要是分开了，我就变成星星看着你。”
现在，她终于懂了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宋盼星抬头望向渐暗的天空，第一颗星星刚刚亮起。她轻轻笑了，眼泪却无声地滑落。
夜幕完全降临，星光洒满了整个墓园。宋盼星没有离开，她靠在母亲的墓碑旁，仰望着那片浩瀚的星空。远处城市的灯火明明灭灭，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光亮。
她想起最后一次见到肖溟鱼时，对方手腕上那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她们还在孤儿院时，林余为了保护她和一个大孩子打架留下的。当时血滴在雪地上，红得刺眼。十五岁的徐盼吓得直哭，林余却笑着说：“别怕，星星掉下来了而已。”
夜风渐凉，宋盼星从包里取出那本泛黄的日记。借着月光，她翻到最后一页，发现背面还粘着一个信封。她的手指微微发抖，小心翼翼地拆开。里面是一张去往南方的车票，日期是肖溟鱼被捕前一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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