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后半夜,天色最暗淡的时刻,连月光都躲藏进在云层后面,整座城池鸦雀无声。苏昌河头戴斗笠,独自行走在空旷的大街上,看他去的方向是蛛巢。
我身穿一袭黑衣,脸上戴着玄色面具,藏没在黑暗之中,悄无声息地尾随其后。
苏昌河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警觉,他很早就发现自己被跟踪了。直到最后一个拐弯岔路口时,他忍不住出手了。
利刃迎面刺来,我迅速侧身躲闪,带起阵阵风在耳边呼啸而过。
我与苏昌河交手两招,他斗笠低垂,既遮住了面容,也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出手是招招致命。
谢楠栀(糟糕,出门太急没带绳镖。)
口袋里连一把匕首都没有装,摸不到任何武器,我明显挡不住苏昌河的攻击,肩膀挨了他一掌后,脖子又被寸指剑抵住。
苏昌河小贼,胆子挺大……栀栀,你跟踪我。
苏昌河本想一刀结果了跟踪他的小贼,抬头却看见熟悉的身形,还有那极具特色的面具,眼前人可是令他魂牵梦绕很多年了,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苏昌河我没伤到你吧,栀栀?
苏昌河收刀的瞬间,我邪魅一笑,然后用尽浑身力气踩他脚,趁其吃痛时,夺过寸指剑,反抵住他的脖子,这叫有来有往。
谢楠栀送葬师大半夜不好好待在客栈睡觉,却出现在蛛巢附近,有何居心?
主动权在我手里了。
苏昌河气得咬了咬后槽牙,不过非但没有真的生气,反而语气还放软了。
苏昌河栀栀……
谢楠栀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亲近地叫我?!
我将抵在他脖子的寸指剑,向前逼近几分,没什么好脾气地说道。
谢楠栀大家长的行程是你透露给我们的,你无非就是想看谢家和慕家自相残杀。
谢楠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说,你到底要什么?
苏昌河我除了对苏暮雨有耐心,剩下的都给你了。
苏昌河对架在脖子上的利刃毫不在意,他从容不迫地摘下戴在手指上的戒指,朝我示意。那戒指在闪烁着蓝色光芒,仿佛承载着某个难以言喻的秘密。他眼神深邃而坚定,说。
苏昌河跨过暗河便能到达彼岸,栀栀,我这里始终会给你留一个位置,随时欢迎你加入我们。
谢楠栀彼岸,名字取得不错。它或许会是你们的终点,但不是我的彼岸。
谢楠栀谢霸答应我,只要抢到眠龙剑,他便向提魂殿写道手书,让我能离开暗河。
听到“谢霸”这个名字,苏昌河突然笑了,笑得很猖狂。
苏昌河谢霸。
苏昌河他对你说的话可信吗,你不觉得很可笑?
苏昌河的笑声在我听来异常刺耳,强忍着想弄死他的心情,我忽悠道。
谢楠栀苏昌河,我被骗了,你会不会心疼我啊?
苏昌河谁敢骗你,我让他脑袋搬家!
谢楠栀嗯,那不就行了,他说谎就没命活了。
苏昌河听完目光呆滞了一下,对我说的话存疑。
苏昌河栀栀,不是这么个道理吧?
我没有搭理他的疑惑,继续说道。
谢楠栀还有一件事,大家长于我于你都有恩,我只要眠龙剑,不杀人。
谢楠栀我相信你也是这么想的。
苏昌河长叹一口气,无奈地妥协道。
苏昌河知道了。
得到他确切的回答,我收起抵在他脖子的寸指剑,转身离开。
谢楠栀哦对了,寸指剑。
没走出几步,我想起手里的武器是从苏昌河那里抢来的,头也不回地随手扔还给他。
苏昌河栀栀,你用着挺顺手,我可以送你啊。
谢楠栀谁稀罕你的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