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傍晚,沈毅在他的“战略要地”——城中村三号巷拐角,准时出摊。
他那辆饱经风霜的三轮车上,挂着一块饱含求生欲的灯牌:“炒饭 炒粉”,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凳子脆弱,坐塌赔钱,概不赊账”。
想当年,他沈毅也是拿着柳叶刀,让尸体“开口说话”的顶尖人物。如今嘛……他颠了颠手里的炒锅,嗯,能让米饭“开口唱歌”也算一种传承。
“老板,一份炒饭,加蛋,打包。”一个社畜气息浓郁的青年飘了过来。
“好嘞。”沈毅应声,手法精准得像在给手术器械消毒。热油、下蛋、“刺啦”一声,香气四溢。他颠锅的弧度,带着一种微积分的优雅。
年轻人接过饭盒,深吸一口气,眼神都亮了几分:“老板,你这饭有魔力!”
沈·前法医·现厨神·毅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冷静回答:“过奖,只是美拉德反应和锅气的最佳配比而已。”
年轻人:“……哦。”听不懂,但大受震撼。
天色渐暗,沈毅准备收摊,心里盘算着今天净赚一百八,距离“隐姓埋名安度余生”的小目标又近了一步。
就在这时,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了他,以及他的小摊,和他的致富梦想。
沈毅抬头,心里“咯噔”一下。
来人身材高大,肌肉贲张,把一件旧夹克撑得像紧身衣。最夺目的是他脸上那道疤,从眉骨斜劈到脸颊,仿佛在无声宣告:“我不好惹,离我远点。”
这气质,这眼神……沈毅的警报器嗡嗡作响:高危人物!社会不稳定因素!移动的派出所备案表!
彪哥(我们姑且先这么叫他)一言不发,走到小折叠桌旁,盯着那张唯一的、印着“疏通管道”广告的塑料凳,似乎在评估它的承重极限。
他缓缓坐下。
“吱呀————”
塑料凳发出了长达三秒、濒临解体的悲鸣,但终究,顽强地撑住了。
沈毅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另一半还在为凳子的命运担忧。他挤出职业微笑:“吃点什么?”
彪哥抬起眼,目光如手术刀般犀利:“炒饭。”
沈毅:“好……加蛋吗?三块。”
彪哥:“加。”
沈毅:“好的,炒饭加蛋,二十三……”
彪哥打断他,声音低沉:“先炒。”
沈毅:“……”得,还是个霸王餐预备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