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心医院的地下一层常年锁着，陈雪假装巡逻，靠在铁门上听动静——里面有规律的“嘀嗒”声，像心电监护仪的声音。他刚要摸出手机给玫瑰发信息，身后传来脚步声：“保安，这里不能靠近。”
是护士长刘梅，穿白色护士服，领口别着珍珠胸针，跟苏晚的手链材质很像。陈雪故意把腰挺得更直：“我新来的，队长让我多看看。这门后面是什么？”
刘梅的眼神闪了闪：“是设备间，里面都是旧机器，别乱碰。”说完就走了，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里敲出冷硬的节奏。
陆桃在护士站里，假装整理药品，余光盯着刘梅的办公室——她看到刘梅给张敬山打电话，语气慌张：“老鬼那边说，今晚要‘出货’，让我们把‘货’准备好……那个新保安，好像有点问题。”
陆桃把听到的内容发给周藤，没过几秒，周藤回复：“沈星黑到医院的采购记录了，最近买了很多麻醉剂和手术刀，远超正常用量；沈月在城郊工厂看到了黑色 vans 车，车牌号是老鬼的——今晚十点，他们要把‘货’从医院运到工厂。”
晚上九点半，陈雪趁刘梅不注意，用蛮力掰弯了铁门的锁扣。门后是条狭长的通道，尽头有三个房间，每个房间都锁着，里面传来微弱的呻吟声。他刚要踹开第一个房间的门，陆桃突然拉住他：“别冲动，玫瑰还没到。”
“可是里面有人！”陈雪的拳头攥得发白，他听到房间里有个男孩的声音，跟林晓的声音很像。
陆桃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毒针——针管里是透明的液体，“这是‘软麻剂’，能让人暂时失去力气，不会死人。等会儿我进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把里面的人救出来。”
十点整，黑色 vans 车开进医院的地下车库。老鬼的手下刚打开车门，陆桃就从阴影里走出来，折扇遮住半张脸：“张院长让我来帮忙搬‘货’。”
手下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陈雪就从后面冲上去，一拳砸在他的太阳穴上。两人冲进通道时，却看到刘梅拿着手术刀，抵在林默的脖子上——林默的手腕上有针孔，脸色苍白得像纸。
“别过来！”刘梅的手在抖，“你们是‘毒蕊组’的人吧？老鬼说过，你们只认钱，不认人——我给你们十万，放我走！”
陈雪刚要上前，苏晚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刘护士长，你以为你能走吗？”她手里拿着一个录音笔，“刚才你跟老鬼打电话，说‘五年前的金融诈骗案，你帮张敬山藏了一笔钱’，我都录下来了。”
刘梅的脸色瞬间变了——五年前的金融诈骗案，正是苏晚做的。她没想到，自己随口提的一句话，会撞在“正主”手里。
就在刘梅分神的瞬间，陆桃甩出毒针，正中她的手腕。手术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陈雪冲过去，解开林默的绳子，把他扛在肩上：“走！”
等他们跑出医院时，玫瑰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周藤坐在车里，啃着薯片：“老鬼的工厂被警方端了，张敬山也被抓了——我‘顺便’把他们的走私证据发给警方了。”
林默被送到诊所时，林晓扑过来抱住他，哭得说不出话。苏晚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珍珠手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刚才录下刘梅的话，不是为了帮“毒蕊组”，而是为了确认：张敬山是否跟五年前的同伙有关。
玫瑰走到她身边，递了根烟：“你早就知道刘梅跟你的旧案有关，对吗？”
苏晚接过烟，却没点燃——她从不抽烟，只是觉得这样能离玫瑰“近一点”。“我只是不想让无关的人，牵扯到我的事里。”她说。
玫瑰笑了笑，没再追问。他知道，苏晚的“无关人”，其实是那些像林晓一样的无辜者——这个白切黑，偶尔也会有“不想弄脏手”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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