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市武道交流赛设在市体育馆，室内场地铺着深蓝色的格斗垫，四周看台坐满了各校师生，呐喊声此起彼伏。
叶辰跟着三中队伍入场时，不少目光齐刷刷投过来——有好奇，有探究，更多的是被他之前“一拳碎仪器”的传闻吸引。胖子在旁边给他打气：“辰哥，加油！干翻王虎那小子！”
苏瑶穿着白色参赛服，束着高马尾，走到他身边轻声道：“我的场次在你前面，等我好消息。”
“你也是。”叶辰点头，看着她走向检录处的背影，心里多了几分期待。
很快，广播念到了苏瑶的名字。她的对手是隔壁三中的林星，一个身形壮实的女生，据说柔道段位不低，擅长地面缠斗。
比赛开始的哨声响起，林星率先发难，脚下一滑就想抱苏瑶的腿。苏瑶却不慌不忙，身体像风中柳叶般一侧，避开对方的扑击，同时手肘顺势往下压——正是苏家拳法里的“流云肘”，看似轻柔，却带着巧劲。
林星扑了个空，被肘尖扫到后背，踉跄着往前冲了两步。她显然没料到苏瑶看似纤细，动作却这么快，转身又想施展寝技。
苏瑶不给她近身的机会，步法灵动，拳头像雨点般落在林星的防御空隙，每一击都精准避开护具，打在有效得分点。几个回合下来，林星被打得晕头转向，最终被苏瑶一记“旋身踢”扫中侧腰，踉跄着出了边界。
“苏瑶胜！”
看台上爆发出欢呼，苏瑶朝叶辰的方向挥了挥手，脸上带着自信的笑。
叶辰刚为她高兴，广播就念到了他的名字——第一轮对手，竟是卫东。
人群里一阵骚动。谁都知道卫东和王虎有仇，现在却成了叶辰的对手，这剧情够曲折。
卫东走上台，眼神阴鸷地盯着叶辰：“听说你前阵子扮成我的样子，揍了王虎？”
叶辰挑眉，没否认：“他该揍。”
“但你不该用我的脸。”卫东捏了捏拳头，周身灵力波动起来，“今天就让你知道，先天初期和先天初期，是不一样的。”
哨声响起，卫东的拳头带着股狠劲直冲叶辰面门，拳风里竟带着丝血腥味——这家伙显然是在实战里拼杀出来的，招式狠辣，招招往要害打。
叶辰脚下微动，梯云纵步法展开，身体像鬼魅般在卫东的拳影里穿梭。他没急着进攻，而是借着步法熟悉对方的节奏。
“只会躲吗？”卫东怒吼一声，攻势更猛，双拳密不透风，像狂风暴雨般压过来。
叶辰眼神一凝，突然不再闪避。他沉肩矮身，八极拳的“十字捶”骤然打出，拳风与卫东的拳头碰撞，发出“嘭”的闷响。
卫东只觉得一股刚猛的力道顺着手臂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他满脸惊愕——自己的力量在先天初期里算顶尖的，居然被震退了？
“现在知道不一样了？”叶辰淡淡开口，主动发起攻势。八极拳的刚猛结合梯云纵的灵动，他的身影忽快忽慢，拳头时而如惊雷落地，时而如毒蛇出洞。
不过十个回合，卫东就被叶辰一记“顶心肘”撞中胸口，疼得闷哼一声，瘫倒在地。
“叶辰胜！”
叶辰走下台时，正好遇上苏瑶。她递过来一瓶水：“你的步法……果然是秘密武器。”
叶辰笑了笑，刚想说话，广播就念到了王虎的名字。他的对手是个后天巅峰的学生，没几个回合就被他KO了。但叶辰注意到，王虎下场时，偷偷往嘴里塞了个什么东西，脸色瞬间涨红，眼神也变得有些亢奋。
“他好像不对劲。”苏瑶皱起眉，“脸色太红了，灵力波动也有点紊乱。”
叶辰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半决赛很快开始，叶辰对战王虎。
王虎走上台时，眼神狂热，周身灵力竟隐隐达到了先天中期的边缘，气息却极其不稳定，像个随时会爆炸的气球。
“叶辰，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他嘶吼着扑过来，速度和力量都比之前强了数倍，招式却杂乱无章，全靠一股蛮力。
“你用了禁药！”叶辰厉声喝道，心里瞬间清明——难怪他气息紊乱，这是靠药物强行提升境界！
“那又怎样？”王虎狂笑，“赢了就行！给我倒下！”
他的拳头带着股狂暴的灵力砸过来，叶辰竟被逼得连连后退。这禁药虽然伤根基，却能短时间内爆发出极强的力量。
叶辰眼神凝重，不断运转灵力抵抗。就在王虎的拳头即将击中他胸口时，他脑海里突然闪过苏爷爷在拳谱上的批注——“刚不可久，柔不可守，刚柔相济，方为八极”。
刹那间，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八极拳的刚猛不是一味硬拼，而是要像钢铁一样，既有硬度，又有韧性。
一股新的感悟涌上心头，八极拳的拳意彻底融入他的骨髓。他不再硬接王虎的拳头，而是顺着对方的力道巧妙引导，同时将灵力运转到极致。
“就是现在！”
叶辰低喝一声，身形骤然加速，八极拳的“翻拦捶”结合梯云纵的凌空借力，他整个人竟在空中微微一顿，避开王虎的拳头，同时拳头如流星般砸在王虎胸口。
“噗！”
王虎喷出一口血，体内紊乱的灵力瞬间失控，像气球般炸开。他瘫倒在地，浑身抽搐，气息迅速萎靡下去。
“叶辰胜！”
这时，裁判和药检人员冲了上来，检查后脸色大变：“王虎使用禁药！取消成绩！禁赛终身！”
王校董在看台上急得直跺脚，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抬走。
叶辰站在台上，看着王虎的惨状，心里没有快意，只有一丝警惕。这个世界，远比他想的更复杂。
“明天还有决赛，好好休息。”苏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叶辰回头，对上她清澈的目光，点了点头。
比赛还没结束，真正的挑战，在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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