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的意义
雨丝飘落在东京塔的观景台上，为这座不夜城蒙上一层朦胧的纱。
黑羽快斗靠在栏杆边，白色西装在夜色中格外醒目。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半个小时，等待着那个或许不会来的人。
一年了。
自从那次愚蠢的争吵，工藤新一摔门而去，他们已经整整一年没有见面。分手的原因现在想来可笑至极——不过是他又一次在约会中途离开，去阻止一场宝石盗窃，而新一则因为追查连环杀手案错过了他的魔术表演。
“你永远把怪盗基德放在第一位！”
“那你呢？不也是永远把案子放在我前面吗？”
尖锐的对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两个太过相似的人，都固执地守护着自己的使命，谁也不肯先低头。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黑羽快斗没有回头，但他知道是谁。
“你来了。”他轻声说。
工藤新一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望向脚下的城市。雨滴沾湿了他额前的碎发，让他看起来比记忆中消瘦了些。
“你的预告函写得很含糊，”工藤说，“‘在月光最明亮的地方，归还我们未完成的对话’——这不像你的风格。”
黑羽快斗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打开。里面不是宝石，而是一枚精致的银色戒指，内圈刻着“K&S”。
“记得这个吗？”他问，“我们一起去订做的对戒。”
工藤新一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我以为你早就扔了。”
“我舍不得。”黑羽快斗坦白，“就像我舍不得忘记你。”
雨渐渐大了，观景台上的游客纷纷躲进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打湿衣衫。
“这一年，你过得好吗？”黑羽快斗问。
“忙。”工藤简短地回答，“破了很多案子，救了一些人，也失去了一些人。”
“我看了所有关于你的报道。”黑羽快斗说，“大阪的那起爆炸案，你差点没逃出来。”
工藤新一微微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当时就在现场。”黑羽快斗苦笑，“穿着便装，混在人群里。看见你平安无事地走出来，我才离开。”
“为什么不上前打招呼？”
“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黑羽快斗握紧了栏杆，“一年前我们分手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再见’。这一整年，我都在想，那到底是约定，还是告别？”
工藤新一沉默了片刻：“你呢？你觉得那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告别，意味着我们彻底结束，各自走向没有对方的未来。”黑羽快斗转头看向工藤，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如果是约定，就意味着我们终将重逢，在某个时刻，某个地点，再次相见。”
“所以你今晚约我出来，是为了确认这一点？”
“是的。”黑羽快斗深吸一口气，“新一，一年前的‘再见’，对你而言，是约定还是告别？”
工藤新一没有立即回答。他望向远处朦胧的灯光，仿佛在回忆这一年的点点滴滴。
“起初，我认为是告别。”他终于开口，“我删除了你的号码，扔掉了你留在我公寓里的东西，试图抹去所有关于你的痕迹。但后来我发现，那是不可能的。”
他从口袋里取出自己的那枚戒指，它被串在一条银链上，挂在他的脖子上。
“我每天都戴着它，就像你从未离开。”工藤的声音很轻，“每次破案时，我都会想，如果是你，会用什么魔术手法来解开这个谜题。每次看到月光，我都会想起你在月光下展开滑翔翼的身影。”
黑羽快斗感到自己的眼眶发热：“所以...？”
“所以对我来说，那从来不是告别。”工藤新一终于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即使在我最生气的时候，我也知道，我们终会再见。因为我无法想象一个没有你的未来。”
雨不知何时停了，云层散开，皎洁的月光洒落在他们身上。
黑羽快斗伸出手，轻轻擦去工藤脸上的雨水：“我也是。这一年，我偷了很多宝石，但每次看到最美的月光，我都只想与你分享。”
“我们都很傻，不是吗？”工藤新一微微扬起嘴角，“浪费了一整年的时间，只因为谁也不肯先低头。”
“那么，”黑羽快斗拿起戒指，单膝跪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工藤新一，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不是作为怪盗基德，而是作为黑羽快斗，一个爱你的傻瓜。”
工藤新一看着他，眼中泛起温柔的笑意。他伸出手，让黑羽快斗为他戴上戒指。
“起来吧，笨蛋。”他拉起黑羽快斗，“我从来没有真正停止过爱你。”
两人在月光下相拥，一年的分离与思念都融化在这个拥抱中。
“下次吵架，不许再说分手。”工藤新一在黑羽快斗耳边轻声说。
“我保证。”黑羽快斗收紧手臂，“不过，如果我再惹你生气，你可以用足球踢我，或者用手铐把我铐起来——随便什么方式，只要别离开我。”
工藤新一轻笑：“这可是你说的。”
月光下，东京在他们脚下延伸，灯火璀璨，如同散落的宝石。而这一次，他们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挑战和分别，每一次“再见”都将是一个美好的约定——约定在下一个案件中交锋，在下一个月夜重逢，在漫长的余生中，永远相爱。
“回家吧，”工藤新一说，自然地牵起黑羽快斗的手，“我有点想念你泡的红茶了。”
黑羽快斗笑着点头，与他十指相扣。
这一次，再见不再是告别，而是他们之间最甜蜜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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