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口的夜明

# 车窗外的荒原在夜色中连成一片墨色，只有车灯劈开的光柱里，能看到被风卷起的沙砾在翻滚。宋亚轩靠着贺峻霖的肩膀，能清晰地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青柠味的信息素透过抑制剂的压制，漏出一丝极淡的安抚气息。

“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贺峻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刚从紧绷中松弛下来的沙哑。

宋亚轩点点头，却没真的闭眼。他看着后视镜里的车队，三辆越野车保持着匀速，车距控制得恰到好处，像蛰伏在黑夜中的猎豹。马嘉祺和丁程鑫在头车，张真源和李沫在中间，他和贺峻霖、刘耀文、严浩翔在尾车——这个阵型是丁程鑫定的，首尾呼应，能最大限度应对突发状况。

刘耀文坐在副驾，手指在膝盖上敲着节奏，百利甜味的信息素偶尔泄出一丝，像躁动的火焰。他忽然回头，看了眼后座说道：“贺儿，你那心脏要是跳得再快些，医疗箱里的除颤仪都该自己启动了。”

贺峻霖瞪了他一眼又傲娇的说：“要你管，小朋友。”，刘耀文被小朋友那句话刺激到便转头不说话了，贺峻霖嘴上这么说，指尖却悄悄松开了攥着宋亚轩衣角的手，转而握紧了医疗箱的提手。

严浩翔坐在最靠窗的位置，自上车后就没说过话，只是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黑暗。宋亚轩注意到，他的手指一直搭在狙击枪的枪托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车队在距离黑风口峡谷还有五公里的地方停下。马嘉祺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来，清晰地落在每个人的战术终端里：“下车，徒步潜入。刘耀文先行，严浩翔跟紧，五分钟后出发。”

车门打开，凛冽的寒风瞬间灌了进来，带着荒原特有的干燥气息。刘耀文利落地跳下车，短枪在手里转了个圈，身影一闪就融入了夜色。严浩翔紧随其后，狙击枪背在身后，脚步轻得像猫，只有衣角划过草叶的细微声响。

“亚轩，贺儿你们跟我来。”马嘉祺的声音再次响起。

宋亚轩和贺峻霖提着医疗箱，跟在马嘉祺和丁程鑫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荒原。沙砾钻进作战靴，硌得脚底发疼，但没人出声。丁程鑫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一个便携式探测器，屏幕上跳动着微弱的绿光，避开了隐藏的地雷和红外感应线。

“还有一公里到矿洞。”丁程鑫低声道，指尖在探测器上点了点，“左侧三百米有个废弃哨塔，严浩翔应该已经到位了。”

宋亚轩抬头望去，只能看到黑黢黢的山影，风穿过峡谷的缝隙，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某种野兽在低吼。

抵达矿洞时，李沫已经布置好了伪装。洞口被伪装成坍塌的碎石堆，掀开表层的帆布，里面是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里面我加了通风管，氧气没问题。”李沫指了指洞内，“手术台和照明都架好了，应急电源能撑八个小时。”

宋亚轩和贺峻霖弯腰钻进去，矿洞内比想象中干燥。李沫用荧光涂料在岩壁上标注了通道和紧急出口，一张折叠手术台靠在岩壁边，旁边堆着他们的医疗箱。贺峻霖打开箱子，开始清点器械，动作比在准备室时沉稳了许多，镊子碰到托盘的声音在寂静的矿洞里格外清晰。

“外面交给我们，你们守好这里，注意安全有问题就马上跑。”马嘉祺站在洞口，最后看了他们一眼，葡萄酒味的信息素带着无声的嘱托，“记住，优先保证自身安全。”

“明白。”两人齐声应道。

洞口的帆布重新落下，隔绝了外面的风声。矿洞内只剩下医疗设备运行的低鸣，宋亚轩靠在岩壁上，看着贺峻霖专注的侧脸，忽然问：“贺儿，你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贺峻霖的动作顿了顿，镊子悬在半空。过了几秒，他才低声道：“他是个特别厉害的alpha，西部战区的王牌狙击手，比严浩翔还厉害。”语气里带着怀念，“他总说，狙击手的眼睛要像鹰，心要像石头，可他自己每次出任务前，都会给我带颗糖。”

他拿起一枚止血钳，指尖终于不再颤抖：“那次任务，他们去端一个毒贩窝点，情报说对方只有二十个人，结果进去才发现是陷阱。我哥为了掩护队友撤退，引爆了身上的炸弹……”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哽咽了，没有再继续说了，青柠味的信息素泛起苦涩的酸意。

宋亚轩也没再追问，只是递过去一块压缩饼干：“吃点东西吧，保持体力。”

贺峻霖接过饼干，用力咬了一口，像是在发泄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抹了把脸，扯出一个笑：“谢了，轩轩。”

就在这时，战术终端突然传来一声轻响，是马嘉祺的信号：“各单位注意，行动开始。”

矿洞外瞬间响起了极轻微的爆炸声，不是张真源的爆破，应该是刘耀文用消音手雷清除了外围哨卡。紧接着，是一声沉闷的枪响，来自左侧的哨塔方向——严浩翔得手了。

贺峻霖猛地站起来，手按在医疗箱上，眼神警惕地盯着洞口。宋亚轩也握紧了手术刀，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

风还在呜咽，枪声和爆炸声隔着岩壁传来，变得模糊而沉闷，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每个人的神经上。宋亚轩知道，黑风口的风暴，已经真正来临。他看了眼贺峻霖，对方也正看着他，眼里没有了之前的慌乱，只有属于医疗兵的冷静和决绝。

“准备好了吗？”贺峻霖问。

宋亚轩点头，牛奶糖味的信息素与青柠味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在昏暗的矿洞里，凝成一股无声的力量。

“随时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