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
结婚三年,我刷爆十八张信用卡,透支两百万填进江临的创业窟窿,也养着他那位总说“姐姐真贤惠”的白月光林薇薇。他公司拿到上市融资那天,在满场香槟气泡里搂着林薇薇,指尖夹着的离婚协议几乎要戳到我鼻尖:“清欢,你配不上现在的我了。”
我低头盯着手机屏幕——家族律师刚发来消息,江临和他公司的所有资产,三分钟前已全部冻结。指甲轻轻划过冰凉的玻璃屏,我抬起头,挤出恰到好处的怯懦笑容:“好,那我先回家了。”
江临眼里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林薇薇挽着他胳膊的手指悄悄收紧,钻石手链在水晶灯下晃出细碎的光。他们都以为我要回的,是那个被我用信用卡账单堆满的出租屋,却不知道,我真正的“家”,能轻易将他们引以为傲的一切,碾成齑粉。
导文
庆功宴选在本市最高档的酒店顶楼,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霓虹夜景,窗内是水晶灯折射的流光,混着香槟的气泡声和人们的笑语,织成一张华丽的网。
江临站在人群中央,定制西装衬得他身姿挺拔,一手举着香槟杯,一手稳稳揽着林薇薇的腰。她穿一身藕粉色高定礼服,脖颈间的钻石项链是上个月江临用“公司应急资金”买的,七位数的价格,他连眼睛都没眨,却在我提出想买件新大衣时皱着眉说:“清欢,现在公司正是用钱的时候,你能不能懂事点?”
“懂事”,这是我三年婚姻里听得最多的词。
江临终于想起角落里的我,带着林薇薇朝我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上。周围的议论声若有若无飘过来,“那就是江总的前妻?穿得也太普通了”“听说她刷爆十几张信用卡,要不是林小姐帮衬,江总哪能走到今天”“赶紧离婚吧,别耽误人家江总和林小姐”。
我攥着手机的手微微发紧,屏幕上还停留在银行发来的消费提醒——昨天林薇薇说看中一款限量版包包,江临让我用新办的信用卡刷了五万八。指尖划过那些数字,我忽然觉得有些可笑,这三年我像个陀螺,被“创业”“应急”“薇薇需要”这些理由抽得不停旋转,连件超过两千块的衣服都舍不得买,却把自己的信用额度,全填进了别人的爱情里。
江临在我面前站定,语气带着施舍般的温和:“清欢,今天公司拿到融资,很快就要上市了。我们……离婚吧。”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身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淡蓝色礼裙,那是三年前我嫁给他时买的,“你很好,但现在的我,你已经配不上了。”
林薇薇适时地开口,声音柔得像棉花,却藏着针:“清欢姐,你别难过,江临哥也是为你好。那些信用卡债务,江临哥会帮你还一部分的,你以后找个踏实人过日子,挺好的。”
我低头,手机屏幕亮了,周律师的短信简短有力:“小姐,资产冻结申请已通过,江临及‘临薇科技’所有账户,均已冻结。”
抬起头时,我眼里已经蓄满了恰到好处的泪水,声音带着哽咽,像个走投无路的可怜人:“好,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家了。”
没有哭闹,没有质问,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江临显然很满意我的“识相”,甚至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需要的话,让司机送你。”
“不用了,谢谢。”我拿起椅子上那个磨破了边角的帆布包,转身走出宴会厅。背后的喧嚣和庆祝声渐渐远去,走到酒店门口时,晚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吹在脸上,我长长舒了口气,像卸下了一件穿了三年的沉重戏服。
黑色的劳斯莱斯悄无声息地滑到我面前,司机恭敬地拉开车门:“小姐,先生和夫人在庄园等您回家吃饭。”
坐进车里,柔软的真皮座椅裹着我,车载冰箱里放着我最爱的草莓蛋糕。我拿起手机,拨通父亲的电话,声音里终于没了伪装的怯懦:“爸,戏演完了,可以开始了。”
电话那头传来父亲熟悉的笑声,带着宠溺:“我的小公主终于愿意回家了?放心,你想要的,爸都给你准备好。”
正文
我和江临是在大学联谊会上认识的。他那时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抱着吉他唱朴树的《平凡之路》,眼里有光,说以后要开一家自己的科技公司,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名字。
我被那束光吸引了。那时的我还没褪去大小姐的任性,偷偷背着父亲把银行卡里的钱取出来,给江临当创业启动资金。他握着我的手说:“清欢,等我成功了,一定让你过上最好的日子。”
后来父亲发现了,气得把我禁足在家里,说江临野心太大,不是良人。可我那时满脑子都是江临的誓言,趁家里不注意,偷偷跑出去和他领了证,租了个四十平米的小房子,说要和他一起“奋斗”。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真是天真得可笑。
结婚第一年,江临的公司刚起步,天天熬夜加班,我包揽了所有家务,每天早上五点起床给他做早餐,晚上等他到深夜。他说需要钱打点关系,我把自己的积蓄全拿了出来,还不够,他皱着眉说:“清欢,要不你去办几张信用卡?等公司盈利了,我马上还上。”
我犹豫过,可看着他疲惫的脸,还是点了点头。第一张信用卡下来,额度五万,我全部取出来给了他。他抱着我说:“清欢,你真是我的贤内助。”
那是我最后一次从他眼里看到纯粹的温柔。
后来,他开始频繁提起林薇薇。“薇薇是我的大学同学,现在来公司帮我,她很能干”“薇薇家里条件好,能给公司介绍资源”“薇薇今天帮我谈成了一个大单子,我请她吃个饭,你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