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叶昭的肚子终于显怀了，像揣了个小皮球，圆滚滚的。他练剑是不行了，就每天坐在廊下看沈策练枪，看着看着就会犯困，靠在柱子上打盹。
沈策练完枪回来，总能看到他歪着头睡觉的样子，阳光落在他脸上，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他会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人抱回屋里，盖好被子。
有天晚上，叶昭睡得正香，忽然被一阵奇怪的感觉弄醒了。肚子里像是有小鱼在游，轻轻踢了他一下。他愣住了，随即激动地推醒沈策：“沈策！你醒醒！他动了！”
沈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什么动了？”
“孩子！”叶昭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你摸摸！”
沈策的手刚放上去，就感觉到一阵轻微的胎动，像蝴蝶振翅，又像小猫踩奶。他瞬间清醒了，眼睛亮得像星星：“真的动了！他刚才踢我了！”
“是吧是吧！”叶昭笑得合不拢嘴，“你说他是不是在跟我们打招呼？”
“肯定是。”沈策低头，把耳朵贴在他肚子上，听着里面模糊的动静，“说不定是个小调皮，跟你一样，就爱折腾。”
“才不跟我一样。”叶昭摸着他的头发，心里像灌了蜜，“跟你一样才好，老实。”
那天晚上，两人折腾到半夜才睡。沈策总忍不住把手放在叶昭肚子上，感受着那微弱却鲜活的动静，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
没过多久，老太太让人来请他们回府，说是想孙子了。叶昭有点犹豫，沈策握住他的手：“去吧，她要是再乱说，我就带你走。”
回府那天，老太太在门口等着，看到叶昭的肚子，眼神复杂。“快进来吧，外面风大。”她的语气缓和了些，没再提以前的事。
吃饭的时候，老太太不停地给叶昭夹菜，都是些清淡有营养的。“多吃点，对孩子好。”她说着，把一碗鸡汤推到他面前，“这是我让人特意给你炖的，放了些安胎的药材。”
叶昭愣了下，没想到她会这么做，小声说了句“谢谢娘”。
沈策在旁边看着，悄悄松了口气。
下午，老太太拉着叶昭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给她讲沈策小时候的事。“这孩子小时候皮得很，爬树掏鸟窝，没少挨他爹的打。”老太太笑着说，“有一次跟人打架，被打得鼻青脸肿，回来还嘴硬说自己赢了，结果晚上抱着我哭了半宿。”
叶昭听得笑出声，原来沈策还有这么糗的时候。
“其实啊，”老太太叹了口气，“我以前不是针对你，就是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不容易，怕你们受委屈。现在看到你们好好的，还有了孩子，我也就放心了。”
叶昭的眼眶有点发热，握住老太太的手：“娘，谢谢您。”
“傻孩子，一家人说什么谢。”老太太拍了拍他的手，“以后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别憋在心里。”
沈策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叶昭靠在老太太身边，两人有说有笑，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暖得像幅画。他站在门口，忽然觉得，这大概就是幸福的样子——吵过，闹过，最后还是紧紧地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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