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

孟鹤堂（递上一杯温水）师姐，先喝点水。师娘她……也是一时急糊涂了，你别往心里去。

林霄晨借着孟鹤堂的手喝了一小口水，喉咙的干涩缓解了些。她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师娘的指责和栾队的坦白，像两把钝刀，反复切割着她的心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郭德纲和于谦走了进来。郭德纲的脸色十分凝重，眼神复杂地看着病床上的林霄晨。

于谦（先开口，语气温和）孩子，感觉好点了吗？

林晨曦（挣扎着想坐起来）师父，于老师……

郭德纲（抬手示意她躺好，声音低沉，带着深深的疲惫）躺着吧。事情……我都听说了。

他停顿了很久，病房里一片寂静，只能听到点滴瓶里细微的声响。

郭德纲（长长叹了口气，目光沉重地看向林霄晨）霄晨，师父……替思语她妈，也替麒麟，给你道个歉。家教不严，出了这等糊涂事，让你受委屈了。

这番话从郭德纲口中说出，分量极重。岳云鹏和孟鹤堂都屏住了呼吸

林晨曦（眼眶瞬间红了，泪水无声滑落，她哽咽着）师父……不，不是的……是我不好，我不该回来……如果我不回来，思语妹妹就不会……

郭德纲（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糊涂！这跟你回不回来没关系！根子在于思语的心病，在于麒麟那混账的糊涂主意！德云社是你的家，你想回来，天经地义！谁也没资格说个‘不’字！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也带着对徒弟的维护。

郭德纲（语气缓和下来，透着心疼）孩子，你记住，错的不是你。是是非非，师父心里有杆秤。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身体养好。社里的事，有师父在，天塌不下来。

于谦也点点头，拍了拍郭德纲的肩膀，对林霄晨说

于谦听你师父的，好好休息。啥也别想，养好身子骨比什么都强。

郭德纲和于谦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病房，留下空间让林霄晨静养。

岳云鹏和孟鹤堂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心疼和无奈

岳云鹏师妹，师父的话你听到了？别胡思乱想了。我们都在呢。

林霄晨闭上眼，泪水浸湿了枕头。师父的维护让她温暖，但内心的创伤和去留的迷茫，却像一团乱麻，缠绕在心头，让她透不过气来

病房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界的声音。房间里只剩下林霄晨一个人，还有点滴瓶里药液滴落的、规律而冰冷的声音。之前师父的维护、师兄弟的关心，像一层薄薄的暖意，随着他们的离开，迅速被无边的寂静和冰冷吞噬。

林霄晨怔怔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眼神空洞得可怕。师父那句“错的不是你”在耳边回响，却像隔着厚厚的玻璃，无法真正抵达内心。与之更清晰响起的，是师娘王惠声嘶力竭的指责：“你把我女儿害成这样！”，是郭思语看到她时那恐惧到极致的尖叫：“鬼！她是鬼！”，是栾云平那冷静而残酷的告知：“他选择隐瞒……他甚至想过通过追求你……”

林晨曦（内心独白，声音在绝望中颤抖）错的不是我……可是，为什么承受这一切的却是我？回来……我真的还能回去吗？那个后台，那个曾经视为生命舞台的地方，如今还容得下我吗？思语看到我会发疯，师娘恨我入骨，大林哥……呵呵，那份“关心”原来是精心设计的筹码……我回去，算什么？一个活生生的、不断提醒着这场悲剧的罪魁祸首？一个让师父左右为难的麻烦？

林晨曦（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喃喃自语）或许……我根本就不该回来……或许……消失……对所有人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