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探视

场景：医院病房 - 深夜 病房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林霄晨侧身蜷缩着，似乎睡着了，但微蹙的眉头和偶尔轻颤的睫毛显示她睡得极不安稳。门被极轻地推开，一个高瘦的身影闪了进来，是张云雷。他戴着帽子和口罩，帽檐压得很低，显然不想被人认出。

他悄无声息地走到床边，静静地站着，低头看着林霄晨苍白憔悴的睡颜，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深切的愧疚，有浓重的心疼，还有一丝久违的、被他强行压抑的温柔。他注意到她脸颊上依稀可见的微肿，那是师娘留下的痕迹，他的拳头在身侧不自觉握紧。

也许是感受到了注视，林霄晨睫毛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当她看清床边站着的人时，瞳孔猛地一缩，身体瞬间绷紧，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戒备地看着他。

林晨曦（声音沙哑而冷淡）你怎么来了？

张云雷（被她下意识的躲避刺痛，喉结滚动了一下，缓缓摘下口罩和帽子，露出同样疲惫不堪的脸。他没有靠近，只是拉过床边的椅子，在稍远的位置坐下。）我……我来看看你。听说你晕倒了。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和沉重的过往

张云雷（低下头，声音低沉，带着发自肺腑的痛楚）对不起，晨曦。

张云雷我知道这三个字太轻了，也说得太晚了

张云雷但所有的事，归根结底，都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当年的混账和糊涂，就不会有宋佳意，思语也不会变成这样，你更不会受这些无妄之灾……是我对不起你。

他的声音哽咽了，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如此直接、如此卑微地向她道歉。

林晨曦（偏过头，不想看他，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滑落枕边）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张云雷（急切地，带着一丝恳求）我知道没用！我知道我没资格求你原谅。但我求你，别把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身上！该承受这些的是我，不是你！你不该被师娘打，不该躺在这里，更不该……（他深吸一口气）更不该有离开或者消失的念头！

林霄晨猛地转回头，震惊地看着他，他怎么会知道她绝望时的念头？

张云雷（看懂了她的眼神，苦涩地笑了笑）我了解你，就像你曾经了解我一样。晨曦，德云社是你的根，舞台是你的命。你为它吃了多少苦，付出了多少，我都看在眼里。你不能放弃！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事，放弃你视若生命的东西，不值得！

他的话，像一把钥匙，精准地撬动了她内心最坚固也最脆弱的部分

林晨曦（泪水流得更凶，压抑的委屈终于决堤）可是……我还能回去吗？那里还有我的位置吗？

张云雷（目光坚定）有！只要师父在，只要岳哥、孟哥他们在，只要还有观众愿意听你说，你的位置就永远都在！该走的人……是我。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轻，却带着一种决绝的味道。林霄晨怔住了。

张云雷（站起身，重新戴好口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好养病，好好说相声。其他的……都交给我。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说完，他不再停留，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病房

林霄晨望着重新关上的房门，心中五味杂陈。这个她曾深爱又怨恨的男人，在这个最绝望的夜晚，用他笨拙而真诚的方式，给了她一丝微弱却至关重要的力量，将她从自我放弃的边缘，轻轻拉回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