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一天更n篇文这件事情。
走起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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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泼墨般浸染了江南的天地。不同于川西竹海的静谧,此间的夜带着水乡特有的潮湿与清冷,丝丝缕缕的寒意仿佛能渗进骨子里。
一片人迹罕至的茂密水杉林深处,隐藏着一座看似废弃、实则被巧妙修缮过的旧式木屋。昏黄的油灯光晕从窗棂缝隙中透出,在潮湿的地面上投下摇曳的光斑,成为这片黑暗中唯一的温暖孤岛。
木屋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木床上,躺着一个气息奄奄的女子。她浑身衣衫破碎,沾满泥泞与已然干涸发黑的血迹,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口,有些深可见骨,边缘泛着不祥的紫黑色,仿佛被某种腐蚀性的能量侵蚀过。她原本清丽的脸庞此刻血色尽失,长长的睫毛紧闭,眉头因巨大的痛苦而深深锁紧,正是排行第三的妹妹——皖清辞。
床边,坐着两位男子。
坐在最近处的,是一位身着月白色长衫的男子,即便在如此的环境下,衣衫依旧保持着难得的整洁,只是袖口和前襟沾染的血污破坏了那份固有的清雅。他面容温润,眉宇间却凝聚着化不开的忧色。他是大哥,苏砚辞。此刻,他正用一块沾湿的软布,极其轻柔地擦拭着皖清辞额角的冷汗与血污,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易碎的瓷器。
稍远些,靠窗站着的另一位男子,身形更为劲瘦挺拔,穿着一袭利落的深蓝色劲装,双手抱臂,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面容俊朗,线条如浙江的山水般分明,此刻却绷得紧紧的,一双锐利的眼眸死死盯着窗外无边的黑暗,仿佛要将那夜色看穿,找出伤害妹妹的元凶。他是二哥,浙云澜。
就在一个时辰前,惊变骤生。
木屋的门被猛地撞开,浑身是血的皖清辞如同断线的风筝般直直跌入正准备开门的苏砚辞怀中。她只来得及抬起满是血污的脸,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呕出一口带着黑气的鲜血,便彻底失去了意识。她手中,紧紧攥着一株泛着奇异幽蓝色光泽的、形态宛如展翅青鸾的草药——“青鸾泣血芝”,那是只生长在灵气极其充沛且险峻之地的疗伤圣药。
“她到底去了哪里?怎么会伤成这样?!” 浙云澜终于忍不住,低沉的声音因压抑的怒火而微微颤抖,他一拳砸在身旁的木柱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说是去临中山采寻常草药,这‘青鸾泣血芝’岂是临中山那种地方能长出来的?!她分明是去了徽州深处的那些……那些古秘境!”
苏砚辞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仔细地为皖清辞清理着伤口,然后将捣好的、散发着清凉气息的普通草药敷在那些看似普通的伤口上。然而,对于那几道最深、泛着紫黑色、仍在丝丝缕缕弥漫着不祥能量的伤口,他和浙云澜渡过去的本源力量,竟如泥牛入海,效果微乎其微。
“是‘那种’力量。”苏砚辞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冰冷的寒意,“虽然刻意伪装过,掺杂了混乱的妖气与秘境守护灵的反噬痕迹,但核心的那股侵蚀、分解、带着异域规则的冰冷气息……不会错。”
他们像无形的阴影,始终缠绕不去。
“他们发现了这里?还是说,小妹她……” 浙云澜猛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他们隐姓埋名,东躲西藏几十年,连失踪的小妹上海,都不敢大张旗鼓地寻找,就是怕引来这群鬣狗。
“不像。”苏砚辞摇头,目光落在皖清辞紧握的“青鸾泣血芝”上,“她拼死带回此物,必有深意。或许……与她最近时常心神不宁有关?”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床上的皖清辞突然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额头上青筋暴露,似乎在意识深处正与什么可怕的东西搏斗。断断续续的、夹杂着痛苦呻吟的呓语,从她苍白的唇间溢出:
“不……不能……给你们……”
“徽州……龙川……钥匙……”
“钟……鼎文……活了……它们在墙上……动……”
“白光……又是……那该死的白光……啊!”
“跑……快跑……告诉哥哥……‘门’……不能开……”
破碎的词语,混乱的意象,却如同一块块拼图,在江砚辞和浙云澜心中勾勒出模糊而骇人的轮廓!
皖清辞根本不是去简单采药!她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独自去了徽州某处可能与古徽州文化、甚至更古老的钟鼎文明相关的秘境!她在那里,很可能发现了与暮光组织寻找的所谓“门”或“钥匙”相关的秘密!而她身上的伤,不仅仅是秘境守护者的反击,更遭到了暮光成员的伏击!那诡异的、难以愈合的紫黑色伤口,就是明证!
“龙川……钥匙……钟鼎文……” 浙云澜眼神锐利如刀,“他们到底想用我们土地上的东西,打开什么?!”
就在这时,皖清辞的呓语陡然变得清晰而凄厉,充满了无尽的惊恐与绝望:
“——!他们用她做棋子!我看到了!我听到了!那惨叫……是……是……”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身体猛地一僵,随即软了下去,气息变得更加微弱。
但那一句未说完的话,却像一把冰冷的匕首,刺穿了江砚辞和浙云澜的心脏!
用她做“棋子”?!
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他们想起了失踪多年、杳无音信的小妹,想起了其他散落四方、生死未卜的兄弟姐妹……难道……
苏砚辞一直以为,暮光组织只是想捕获、研究、利用他们。却从未想过,对方竟残忍到如此地步!
浙云澜周身的气息也瞬间变得危险起来,室内无风自动,桌上的油灯火焰疯狂摇曳,仿佛有无形的剑气在纵横激荡。他缓缓从窗边转过身,目光不再看向窗外,而是死死盯住皖清辞苍白的面容,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
“无论他们想做什么,无论那扇‘门’后面是什么……”
苏砚辞轻轻站起身。他没有看浙云澜,目光依旧落在皖清辞身上,仿佛要将妹妹此刻的痛苦模样深深烙印在灵魂里。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决定性的、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太湖万顷波涛在平静水面下积蓄的恐怖动能:
“他们都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他抬手,虚空一握,一杆通体如玉、笔尖凝聚着氤氲水光的巨大毛笔——“云锦织机梭”的虚影在他身后一闪而逝。
“照顾好阿皖。”苏砚辞对浙云澜说道,声音已然恢复了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是冻结一切的杀意,“我去去就回。”
“你去哪?”浙云澜急问。
“临中山,她最后出现的地方。”苏砚辞的身影已然走向门口,月白色的长衫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凝聚了江南所有的寒意,“总会有痕迹留下。有些账,得当面算。”
木门轻轻合上,屋内只剩下浙云澜,以及昏迷不醒、仍在痛苦低吟的皖清辞。浙云澜走到床边,缓缓坐下,握住妹妹冰冷的手,试图传递一丝温暖。他望向窗外苏砚辞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气息微弱的皖清辞,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彻底斩断。
江南之地,自古便非只有温山软水,亦有断发纹身、悍不畏死的剑胆琴心。
今夜,江淮血未冷,吴越锋已寒。
暮光组织的阴影,终于彻底激醒了这片土地上,最深沉、最致命的怒火。寻找上海、联络其他兄弟、以及向那群异域鬣狗讨还血债的路,注定将由鲜血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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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天爷啊!
哈基米南北绿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日常发癫。
字数2664字。
无话可说,8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