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道青牛记
第十五章 道心裂痕，魔影随行
沈清玄再次醒来时，已躺在玉虚宫的静心殿内。殿中燃着清心香，袅袅青烟缠绕着女娲石，将淡白灵光注入他的丹田——可即便如此，他仍能清晰感觉到，那丝魔种像附骨之疽，牢牢扎根在灵力深处，只是暂时蛰伏，不再躁动。
白月坐在床边，狐眸中满是忧虑：“魔种已与你的玄道灵力纠缠太深，女娲石只能压制，无法根除。往后你需日日运转玄道诀，以自身道心为盾，切不可再被杂念诱惑。”
沈清玄点头，抬手摸向胸口——那里还残留着魔气反噬的灼痛感，更刺痛他的，是凌雪当时受伤的眼神、石心担忧的神情。“我差点……毁了大家守护的一切。”他声音沙哑，满是自责。
“知道错就好，别一直放在心上。”林炎端着药碗走进来，大大咧咧地坐在床边，“咱们谁还没犯过错？上次我还差点把冰原宗的冰窖烧了呢！重要的是，你没真的走偏。”
冰璃也跟着进来，手中拿着一块玄冰灵晶制成的玉佩：“这是用玄冰灵晶的碎片做的，能帮你平复体内的燥热，若魔种再有异动，它会发凉预警。”
伙伴们的关切像暖流，暂时驱散了沈清玄心中的阴霾。可他知道，魔种一日不除，他就永远是个隐患——万一哪天他再次失控，伤害的只会是身边最亲近的人。
接下来的日子，沈清玄留在玉虚宫闭关，日夜运转玄道诀，试图用自身道心净化魔种。可每当他凝神聚力时，脑海中总会闪过本源魔主的声音，时而诱惑他“掌控力量就能守护一切”，时而嘲讽他“软弱的道心终究会被吞噬”。
这日，闭关殿的门突然被撞开，石心浑身是伤地冲进来，焦急喊道：“清玄哥！不好了！厚土门被幽狐偷袭，地脉之心的碎片被抢走了！”
沈清玄猛地睁开眼，刚要起身，丹田的魔种突然躁动起来——地脉之心蕴含的地脉之力，正是魔种渴望的养料。他强压下体内的异动，跟着石心赶往厚土门。
厚土门内一片狼藉，石柱倒塌，弟子们伤亡惨重。幸存的弟子指着西方，颤抖着说：“幽狐……幽狐带着地脉之心碎片，往‘葬魔渊’去了！他们说……说要用法器碎片，唤醒葬魔渊下的魔物！”
葬魔渊是上古时期封印魔物的禁地，传说渊底镇压着数万魔族残魂，若被唤醒，后果不堪设想。沈清玄顾不上体内的魔种，带着凌雪、石心朝着葬魔渊赶去。
抵达葬魔渊时，幽狐已在渊边设下祭坛，地脉之心碎片放在阵眼，正散发着土黄色光芒，唤醒渊底的魔气。沈清玄刚要出手，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气息——是林炎和冰璃，还有……玉虚宫的几名弟子。
“清玄哥，我们来帮你！”林炎举起拳头，烈火灵力蓄势待发。
可就在这时，那几名玉虚宫弟子突然出手，先天清气直刺沈清玄的后背——他们竟是被魔气控制的内奸！凌雪反应极快，挥剑挡住攻击，却被另一名弟子偷袭，肩膀中剑。
“凌雪！”沈清玄怒吼一声，体内的魔种彻底失控，黑气瞬间蔓延全身，头发尽数变黑，眼眸猩红如血。他没有用紫剑，而是直接凝聚魔气，形成一道黑色气浪，将几名内奸瞬间震飞，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黑血。
“清玄，别用魔气！”白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她带着青丘狐族赶来，正好看到沈清玄失控的模样。
可沈清玄已听不进劝告，他盯着祭坛上的幽狐，眼中满是杀意：“毁了地脉之心，唤醒魔物，你们找死！”他纵身跃起，魔气在掌心凝聚成爪，朝着幽狐抓去。
幽狐首领却冷笑一声，将地脉之心碎片朝着葬魔渊扔去：“沈清玄，你不是想守护人间吗？那就看看，你是救地脉之心，还是救你的伙伴！”
沈清玄下意识伸手去接碎片，却没发现，渊底的魔气已顺着他的魔气，疯狂往上涌——那是本源魔主的陷阱，用他的魔气当作钥匙，打开葬魔渊的封印！
“清玄，小心！”石心突然扑过来，将沈清玄推开，自己却被渊底的魔气缠住，拖向深渊。
“石心！”沈清玄瞳孔骤缩，理智瞬间回归。他不再管地脉之心碎片，纵身跳入葬魔渊，伸手抓住石心的手臂。可渊底的魔气太强，不仅缠着石心，还在疯狂拉扯他体内的魔种。
“清玄哥，放手！”石心看着沈清玄，眼中满是决绝，“我不能让你也被拖下来……葬魔渊的封印，需要有人用生命加固，就当……就当我为之前被控制的事，向你道歉！”
石心突然用力推开沈清玄，引动全身的大地之力，朝着渊底的封印撞去。“轰”的一声巨响，大地之力与封印产生共鸣，葬魔渊的魔气瞬间被压制，石心的身影却渐渐被封印吞噬，消失在深渊中。
“石心——！”沈清玄嘶吼着，想要再次跳入深渊，却被凌雪和白月死死拉住。
葬魔渊的封印重新闭合，地脉之心碎片落在渊边，却已失去光泽。沈清玄瘫坐在地上，看着深渊，眼中的猩红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他知道，石心的死，都是因为他——若不是他失控使用魔气，就不会打开封印；若不是他当初引动魔种，就不会有今日的悲剧。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他抱着头，痛苦地嘶吼，丹田的魔种似乎也感受到他的绝望，开始疯狂跳动，黑气再次蔓延，却不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彻底的自我放弃。
白月看着沈清玄，心中一痛——她知道，石心的死，成了压垮沈清玄道心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体内的魔种，再也不是蛰伏，而是开始真正吞噬他的道心，将他推向黑化的深渊。
远处的幽都深处，本源魔主看着水晶球中绝望的沈清玄，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沈清玄，你的道心已碎，接下来，就乖乖成为我打开人间通道的钥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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