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第一次见到顾衍之,是在暴雨倾盆的夜晚。彼时他刚从破败的出租屋逃出,身后是催债人的嘶吼,身前却骤然停下一辆黑色宾利,车窗降下,露出男人苍白却惊艳的脸。“跟我走,没人能再伤害你。”顾衍之的声音像浸了冰的蜜糖,带着不容抗拒的魔力。
他以为自己遇到了救赎,却不知踏入的是一座华丽的囚笼。顾衍之给了他极致的物质宠溺,定制西装、限量腕表、恒温恒湿的房间,却也剥夺了他的自由——门窗有密码锁,手机被监控,连楼下花店老板递来的一支玫瑰,都会被顾衍之面无表情地扔进垃圾桶。“辰辰,待在我身边就好,别人的东西都不干净。”男人会在深夜将他圈在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呼吸灼热又偏执,指尖划过他手腕时的力道,仿佛要将他刻进骨血里。
林辰试过反抗,绝食换来的是顾衍之寸步不离的投喂,逃跑换来的是男人眼底猩红的疯狂,以及更严密的看管。“你敢再走一次,我就把你锁在卧室里,一辈子只看着我。”顾衍之掐着他的下巴,语气狠戾,眼眶却泛着红,像被抛弃的野兽。林辰看着他眼底的偏执与脆弱,忽然没了挣扎的力气——这个掌控他一切的病娇,似乎比谁都怕失去他。
转折发生在顾衍之的发小沈泽来访那天。沈泽推门而入时,正撞见顾衍之因为林辰多看了一眼窗外而低声呵斥,向来无法无天的沈少瞬间瞪大了眼:“顾衍之?你居然会对人凶?”他转头看向缩在沙发角落的林辰,立刻换上嬉皮笑脸的模样,“小美人,他欺负你了?告诉哥哥,我帮你收拾他!”
顾衍之脸色一沉,将林辰挡在身后:“我的人,你少碰。”
“什么你的人,明明是你把人关起来了!”沈泽嗤笑一声,偷偷给林辰塞了颗水果糖,“下次他再凶你,就给我发消息,我带烧烤来看你。”
那之后,沈泽成了囚笼里的“意外访客”,每次来都带着林辰爱吃的零食,还会偷偷跟他吐槽顾衍之的怪癖。“你不知道,这家伙小时候连别人碰他一下玩具都要哭,现在居然学会圈养人了,真是病得不轻。”林辰听着,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顾衍之的堂妹顾晓冉得知林辰的存在后,更是直接找上门“兴师问罪”。她本想教训这个“迷惑”堂哥的人,却在看到林辰小心翼翼给阳台上的多肉浇水时,心瞬间化了。“天呐,你居然把顾衍之那盆快死的多肉养活了?”顾晓冉瞬间切换成追星模式,“他之前养死了八盆,还嘴硬说是多肉自己娇气!”她拉着林辰的手分享八卦,完全无视了顾衍之杀人般的目光,临走前还放话:“辰辰哥,以后顾衍之欺负你,我帮你骂他!”
连向来严肃的顾家长辈,也在见过林辰后彻底沦陷。老爷子被林辰陪他下象棋时的耐心打动,拉着他的手感慨:“比顾衍之那臭小子懂事多了。”老太太更是喜欢他的厨艺,每次林辰做了小点心,她都会特意打电话来夸,还会偷偷教他怎么“治”顾衍之:“他要是不听话,你就别给他做饭,饿他两顿就老实了。”
不知不觉间,林辰的“待遇”直线升级。顾衍之虽然依旧控制欲极强,却不再禁止他和别人接触,只是会在沈泽勾他肩膀时,不动声色地隔开两人;会在顾晓冉拉他逛街时,默默跟在身后拎包;会在长辈们护着林辰“批评”他时,别扭地低头认错。
“辰辰,你是不是更喜欢他们?”某天晚上,顾衍之抱着林辰,声音闷闷的,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林辰转过身,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眉眼,这个曾经将他囚禁在囚笼里的病娇,此刻像个怕被抢走糖果的孩子。“你也很好。”林辰轻声说,“不过,下次别再锁门了。”
顾衍之身体一僵,随即收紧手臂,将他抱得更紧:“好,都听你的。”
窗外月光正好,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林辰忽然明白,所谓的团宠,不是凭空而来的偏爱,而是那个偏执到想将他圈在身边的人,最终愿意为他,一点点拆掉自己筑起的囚笼,让阳光和温暖,都照了进来。而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人,不过是先一步发现了他的好,也愿意护着他,不让他再受半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