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西弗勒斯

九岁的莉莉·伊万斯像只刚学会飞翔的小麻雀，挣脱母亲的手，踩着碎花小皮鞋和佩妮·伊万斯一起冲进一个几乎没有人的游乐场。一个大大的烟囱赫然耸立在远处的天际。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她蓬松的红发上洒下斑驳的光点，霍丽“坐在”她意识深处，感受着这具身体里涌动的活力——比婴儿时期强韧了许多，那股属于魔法的温热能量，像藏在溪流里的鹅卵石，偶尔会随着她的奔跑轻轻滚动。

“莉莉，别这样！”佩妮尖叫道。

可是，小女孩在秋千荡到最高处时松开手飞到空中，真的是在飞，欢声大笑着扑向天空。她并没有重重地摔在游戏场的柏油地上，而是像杂技演员一样在空中滑翔，停留了很长时间，最后十分轻盈地落在地上。

“妈妈叫你别这么做！”

佩妮让鞋跟擦地停住秋千，发出尖厉刺耳的摩擦声，然后她又跳了起来，双手叉腰。

“妈妈说不许你这样，莉莉！”

“可是我没事儿，”莉莉说，还在咯咯笑着，“佩妮，看看这个。看我的本事。”

佩妮看了看四周，空荡荡的游戏场里只有她们俩。霍丽的意识突然绷紧——她“感知”到一股微弱却熟悉的能量波动，像冬日里瑟缩的火苗，带着点冷意，藏在长椅背后的阴影里。

“莉莉，等等。”霍丽在意识里说，“灌木丛后面有人。”

莉莉停下动作，好奇地探头看去。灌木丛后面，一个瘦瘦的男孩躲在灌木丛后面注视着她们。男孩的黑头发很长，身上的衣服极不协调，倒像是故意穿成这个样子：一条过短的牛仔裤，一件又大又长、像是大人穿的破旧外衣，还有一件怪模怪样的孕妇服似的衬衫。

是他。

霍丽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这就是童年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比她在书里读到的、在未来看到的任何形象都要瘦小，身上带着挥之不去的阴郁和警惕。

小男孩猛地抬头，黑眸里闪过一丝被发现的恼怒，但在看到莉莉的红头发时，那点恼怒又变成了不易察觉的局促。男孩没说话。

莉莉从斯内普藏身的灌木丛里捡起一朵枯落的花。佩妮走了上来，看上去既好奇又不满，内心十分矛盾。莉莉等佩妮走近可以看清了，就把手摊开来，花瓣在她手心里不停地一开一合，就像某种古怪的、多层的牡蛎。

“别这样！”佩妮尖叫道。

莉莉有些难过。“我又没把你怎么样。”莉莉说，不过她还是把花捏成一团扔到了地上。

“这不对，”佩妮说，但她的目光追随着落地的花，并久久地停在上面，“你是怎么做的？”她又问，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渴望。

“这不是很清楚的事吗？”斯内普再也克制不住，从灌木丛后面跳了出来。佩妮尖叫一声：“你说话就说话，突然跳出来干嘛！吓死我了！”，莉莉显然也吓了一跳，但待在原地没动。斯内普似乎后悔自己贸然出现，他看着莉莉，灰黄的面颊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什么很清楚？”莉莉问。

斯内普显得又紧张又激动。他看看远处在秋千旁徘徊的佩妮，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你是什么人。”

“什么意思？”

“你是……你是个女巫。”斯内普轻声说。

莉莉感觉像是终于找到了同类。

“对别人说这种话是很不礼貌的！”，佩妮不高兴了，她觉得对方侮辱了自己的妹妹，她可以骂她的妹妹别人不行！

她转过身拉着妹妹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不！”斯内普说。他的脸已经变得通红，他甩着袖子去追两个女孩，那滑稽的模样活像蝙蝠，活像他成年后的样子。

“你就是，”斯内普对莉莉说，“你就是个女巫。我观察你有一阵子了。这没有什么不好的。我妈妈就是女巫，我是男巫。”

佩妮的笑声像冷水一样。

“男巫！”她尖叫一声。刚才这男孩的突然出现使她受惊不小，现在她恢复了镇静，勇气又回来了。

“我知道你是谁。你是斯内普家的那个男孩！他们住在河边的蜘蛛尾巷，”她告诉莉莉，语气明显表示她认为那是个下三滥的地方，“你为什么要偷看我们？”

“我没偷看，”斯内普说，他又激动又不安，在明亮的阳光下头发显得很脏，“才不愿意偷看你呢，”

他轻蔑地接着说，“你是个麻瓜。”

莉莉也有些不满了，这个词她知道是什么意思，那是巫师对不懂魔法的人的称呼，还带有一定的轻蔑意味，Holly告诉她的。

佩妮显然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但她绝不会听不懂他的语气。

“莉莉，快，我们走吧！”她尖声说。莉莉立刻听从姐姐的话动身离开了，但眼睛还瞪着斯内普。斯内普站在那里注视着她们俩大步穿过游戏场的门。

霍丽看出了斯内普内心的痛苦和失望，她明白斯内普筹划这一刻有一段时间了，没想到一切都乱了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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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分+50（促成关键人物初遇）】

系统提示音响起时，霍丽抬头望向四次元图书馆窗外，虚拟的天空正慢慢变暗，像现实世界里的黄昏。她知道，属于莉莉、西弗勒斯，还有她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写下第一笔。而这一笔，带着阳光和青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