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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小传,分卷:不同观角的蘑菇

倒霉熊开播了不叫我

我记事起,“灾星”两个字就像焊在我名字上的烙印。亲生父母在我三岁那年死于一场离奇的车祸,车轮碾过路面的焦痕里,邻居说我是从后座完好无损爬出来的“不祥物”。后来养父母收留了我,母亲总把温牛奶揣在怀里捂热了再给我,父亲会用胡茬蹭我的脸颊,说我笑起来像春日里刚抽芽的柳。

可那一天之后,所有温柔都碎成了带刺的玻璃。

我记得母亲坐在藤椅上给我织毛衣,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发间,暖得像块糖。可下一秒,我眼里的她突然变成了浑身是血的怪物,指甲尖滴着黑红色的液体。我尖叫着抓起桌上的剪刀,冰凉的金属柄硌得掌心生疼,等我回过神时,母亲的手臂已经绽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她没有骂我,只是用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看着我,里面盛着我读不懂的心痛与悲悯,像一汪要将我溺毙的湖水。我张着嘴想解释,喉咙却像被灌满了胶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父亲是傍晚回来的,他看到母亲手臂上的绷带,什么也没问,只是让我去抽屉里拿他的工资条和一个牛皮信封。他坐在书桌前写了很久,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最后他把信封递给我,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去‘启明之家’吧,那里有人照顾你。”我后来才知道,那封信里写满了我的“异常”,而我再也没见过他们——直到现在,养父母的尸块还散落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连警方的档案都成了积灰的悬案。

也是从那天起,我的脑子里多了一个声音。她像我的影子,又像我的共犯,总在深夜贴着我的耳朵说话。她说我是被诅咒的孩子,说所有靠近我的人都会倒霉,然后我的人生就真的开始急转直下:学校里的同学会突然摔倒,手里的热水泼在我身上;食堂的餐盘会“意外”砸在我脚边,瓷片划伤我的脚踝;连校门口卖烤红薯的大爷,都会在给我递红薯的瞬间突发心梗。

我开始活在无尽的悔恨里,又忍不住推卸责任——我没做错任何事,我只是在那个怪物要伤害养父母时,拿起剪刀反抗了而已。可那个怪物却永远地带走了他们,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受苦。愤怒的火焰在我胸腔里烧得我五脏六腑都疼,我无数次想杀死脑子里的“她”,却连触碰她的资格都没有。

我试过割腕,美工刀划开手腕的瞬间,鲜血像红色的蛇一样缠上我的小臂,意识模糊时,是她拨通了报警电话;我试过用餐叉刺向喉咙,金属尖刚碰到皮肤,手腕就传来一阵剧痛——她让我的手骨脱臼了。她总在我濒死时救我,然后用温柔得能滴出水的声音说:“活着最重要,你的父母也不希望你过得不幸福,对吧?”她的声音像裹着糖衣的毒药,每一个字都让我遍体生寒,我总觉得她就站在我身后,用无形的眼睛盯着我,连我呼吸的频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直到我十二岁那年,她突然说:“你乖乖听话,好好活着,我就不缠着你了。”年幼的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可当她的声音彻底消失在我脑海里时,我才发现,我连最后一个“同伴”都没有了。她离开前,在我的枕头边留下了一个劣质的橡胶手办——是母亲的样子,梳着她常扎的低马尾,穿着那件我最喜欢的碎花裙。手办在夏日毒辣的阳光下会散发出刺鼻的甲醛味,可我还是把它揣在口袋里,只要指尖碰到那粗糙的塑料,就像还能感受到母亲掌心的温度。

我知道自己有问题,可我真的受不了孤独。学校里的人都躲着我,有人朝我扔石子,有人在我背后骂“灾星”,这些我都能忍,可我不能忍受形单影只的滋味——像一幅完整的画里,最后一角突兀的瑕疵,明明该被擦去,却偏偏被留在原地。我开始疯了一样求她回来,哪怕她会折磨我,哪怕她会让我继续倒霉,只要有她在,我就像有了主心骨,不用再独自面对这空荡荡的世界。

可我终究会长大。当我成年那天,我第一次违背了她的“指令”——我要找到养父母的尸块,我要知道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她果然开始百般阻挠:我整理的线索会突然消失,我联系的警方会突然调职,甚至我租住的房子都会“意外”漏水,把所有资料泡成纸浆。我越来越确信,就是她杀了我的父母,而我这些年,竟然一直在和杀害父母的凶手共用一具躯壳。这种认知让我觉得恶心,我又开始想死,可她还是不肯放过我——我吃安眠药会被她催吐,我站在天台边缘会被她操控着后退,连死都成了一种奢望。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只好把这些事写成故事。我用惯用的右手敲键盘,指尖在按键上跳跃,像是在和过去的自己对话。可就在故事写到养父母消失的章节时,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炸案发生了。我当时正在咖啡馆改稿,窗外的玻璃被冲击波震得粉碎,锋利的碎片像雨点一样砸下来,我的右手瞬间被扎成了刺猬。鲜血染红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那些没写完的文字,永远停在了“父亲递给我牛皮信封”的那一页。

我的人生又一次坠入了暗点,可奇怪的是,她好像真的消失了。我再也没听到过她的声音,也没感受到她的操控。后来我开始做手办,用左手捏黏土,把记忆里母亲的样子、父亲的笑容,都一点点塑造成具象的模样。我做得越来越熟练,工作室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手办,可我再也找不回那个揣着劣质橡胶手办的夏天——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常常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话,手里的黏土会突然捏碎,母亲模样的手办会在夜里“意外”摔碎。

窗外的蝉鸣又开始响了,和那年夏天一样聒噪。我拿起桌上新捏好的手办,是母亲织毛衣的样子,阳光落在她的发间,和我记忆里的画面一模一样。指尖碰到黏土的温度,我突然想起她最后说的话:“你的父母也不希望你过得不幸福。”或许她是对的,或许我真的该好好活着,哪怕是带着满身的伤疤,哪怕是在孤独里蹒跚前行——至少这样,才对得起养父母曾经给我的那些温柔,对得起那个在夏日里散发着甲醛味的、唯一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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