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

万能男学？学怎么伺候男人？

赵承川怒极，话一出口就后悔。

听筒里沉默两秒，少年声音平静，却带着锋棱：赵太阳爸，我是个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赵太阳如果您想了解崔十八，我们可以坐下来谈；如果您只想拆散，我不会回去。

电话挂断，赵承川闭眼，深呼吸。

他了解自己的儿子，若是硬碰硬，只会把儿子推得更远。

可让他眼睁睁看着儿子“误入歧途”，他做不到。

周三上午，H市项目答疑会前半小时。

崔十八在酒店会议室门口看见了赵承川。

没有秘书，没有司机，一身深灰西装，领口别着赵氏能源的鎏金徽章，像把身份直接钉在谈判桌上。

万能男崔总，借一步说话。

赵承川抬手，五指并拢，做了个“请”的手势。

掌心向上，却是居高临下。

酒店行政酒廊，双侧隔音玻璃将江景切成静音画面。

赵承川没点咖啡，只要了一杯温水，推给崔十八。

万能男长话短说。

他掏出一只牛皮纸信封，封口没拆，厚度可观。

万能男里面是五个亿项目的联合体协议，签字即生效，条件只有一个：离开赵太阳。

崔十八没接，指节无声抵在杯壁，温度迅速流失。

赵承川继续，声音不高，却句句带刃：

万能男我查过你的档案，福利院长大，奖学金读完大学，创业三年，账面流动资金从未超过八百万。五个亿，你一辈子也见不到第二次。

崔十八赵董……

万能男听我说完。

赵承川抬手，目光像在给项目风险评级，

万能男太阳刚满十八，连世界都没看清，你让他怎么分辨荷尔蒙与余生？

万能男他该去读书、去社交、去犯错，而不是把青春捆在一个比他大这么多、连胃病都顾不上治的男人身上。

崔十八喉头发紧，玻璃杯映出自己扭曲的轮廓。

二十八岁，负债率68%，腰伤复诊单还揣在包里。

所有数字，都在帮赵父说话。

万能男崔总，你有良知，就该知道：放手，是成全。

当晚，赵太阳被父亲“支”去子公司送文件，返程时已是夜里十一点。

电梯门一开，屋里没开主灯，只有书桌的台灯亮着，光圈切割出孤岛。

崔十八坐在孤岛中央，面前摆着一个文件袋，上面压着那把Eames转椅的钥匙，金属冷光闪了一下。

赵太阳心里“咯噔”一声，脸上却笑：

赵太阳哥，等我呢？

声音轻快，脚步却放慢，像预感到雷区。

崔十八抬眼，眸色深得看不见底。

崔十八赵太阳，我们谈谈。

谈字一出，空气先凉了半截。

赵太阳没坐，他蹲下来，掌心覆在崔十八膝盖，仰脸：

赵太阳谈什么？谈你突然接了大单？谈你要把项目推给我？还是谈分手？

最后两个字，他声音发颤，却倔强地咬住音准。

崔十八伸手，指腹擦过少年眼尾，摸到一点湿意，心口瞬间塌方。

可越塌方，声音越平静：

崔十八你爸今天找我。五个亿，换我离开你。”

赵太阳笑出声，眼尾却更红：

赵太阳你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