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随心动

青云山后山的练剑坪铺满青石，晨露还沾在周边的草叶上，映着晨光泛着细碎的光。柳林风握着苏白的手站在坪中，指尖裹着微凉的灵力，轻轻覆在他握剑的手背上——苏白手中的是柄轻便的青钢剑，剑身映出两人相叠的身影，白色长发与粉色发丝在风里轻轻纠缠。

“练剑先练心，手臂放松，不要绷得太紧。”柳林风的声音贴在苏白耳后，带着松针的清冽气息，他轻轻调整苏白的姿势，“剑尖要稳，目光盯着前方的木桩，想象剑刃要穿过它的中心。”

苏白点点头，试着放松手臂，可握着剑柄的手还是有些发紧。他从前在有苏部落只学过狐族的灵动术法，从未碰过剑，此刻被师父圈在身前，连呼吸都不敢太急，生怕打乱了节奏。

柳林风察觉到他的紧张，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语气放得更柔：“别怕，有我在。我们先练基础的‘起剑式’，跟着我的力道走就好。”

话音落，他带着苏白的手缓缓抬起长剑，剑尖斜指地面，再顺着灵力的牵引向上划弧，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滞涩。青钢剑划破空气，带起细微的风声，苏白只觉得手臂像是被一股温和的力量带着，原本生涩的动作竟变得流畅起来。

“很好，就是这样。”柳林风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他微微俯身，胸膛贴着苏白的后背，能清晰感受到少年身体的轻颤，“接下来是‘劈剑’，手腕要沉，力道要稳，你试试自己动一动。”

苏白深吸一口气，试着按照师父教的要领，手腕微微下沉，再猛地向前劈出——可剑刃刚过半程，就忍不住偏了方向，眼看要劈空，柳林风及时覆上他的手，轻轻一调，剑尖便稳稳落在前方的木桩上，发出“笃”的轻响，在木头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剑痕。

“差一点就成了。”柳林风没有责备，反而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再来一次，记住手腕发力的感觉，不要用蛮力，要借灵力的劲儿。”

苏白重新握稳剑柄，这次他格外专注，盯着木桩的目光不敢移开。柳林风的手始终覆在他的手背上，没有再主动发力，只在他动作偏斜时轻轻纠正。当剑刃再次劈出，稳稳落在木桩中心时，苏白忍不住眼睛一亮，转头看向柳林风，语气里满是雀跃：“师父！我做到了！”

柳林风笑着点头，指尖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尖：“做得好。不过练剑最忌急躁，我们再练几遍，把起剑、劈剑、收剑的动作连起来，形成习惯。”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练剑坪上满是剑刃破风的轻响。柳林风始终站在苏白身后，一手护着他的腰，一手带着他调整剑势，偶尔在他动作标准时轻声夸赞，在他失误时耐心指导。苏白渐渐褪去紧张，动作越来越熟练，粉色的身影随着剑势转动，像朵在风中舒展的桃花，而柳林风的白色身影始终护在他身侧，如松般沉稳。

日头渐渐升高，晨露被晒干，苏白额角渗出细汗，呼吸也有些急促。柳林风停下动作，伸手替他擦了擦汗，温声道：“先歇会儿，喝口水。”

苏白接过师父递来的水囊，仰头喝了几口，看着手中的青钢剑，剑身上还残留着两人相握的温度。他忽然想起方才练剑时，师父贴在耳后的呼吸、覆在手上的力道，还有那句“有我在”，心里像被暖阳裹住，连手臂的酸痛都变得值得。

“师父，”苏白看着柳林风，眼睛亮晶晶的，“我们下午还能练剑吗？我想早点学会，以后也能护着师父。”

柳林风闻言，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他伸手揉了揉苏白的粉色长发，声音轻缓却坚定：“好，下午接着练。等你学会了，我们师徒俩便一起在这练剑坪上对练——不过现在，得先让你的手臂歇一歇，免得明日酸痛得抬不起来。”

苏白乖乖点头，跟着柳林风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看着远处的云海。风穿过练剑坪，带着师父身上的清冽气息，他悄悄想着：原来练剑这件事，因为有师父陪着，竟变得这样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