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能感觉到,体内沉睡了万年的上古金乌本源正在苏醒。
不是之前那种小心翼翼的试探,而是彻底的、毫无保留的爆发。淡青色的灵体在松枝间扭曲、膨胀,金色的羽毛从虚影中一根根凝实,带着灼人的温度,将周围的空气烤得扭曲。松针在瞬间被烘干、卷曲,化作灰烬簌簌落下,连扎根千年的古松树干,都开始泛起焦黑的纹路。
“终于……终于要恢复原形了。”他低低呢喃,声音不再是灵体时的飘忽,而是带着金乌特有的、如同烈火灼烧般的厚重。双翼展开的瞬间,遮天蔽日,金色的火焰从羽翼边缘滴落,落在青石地面上,瞬间烧出一个个深坑,浓烟滚滚而起,将青云山的晨雾染成灰黑色。
他飞起来,越飞越高,直到能俯瞰整个青云山,甚至远眺八荒大地。下方的景象让他眼底泛起癫狂的笑意——
青云山的弟子们开始惊慌逃窜,原本整洁的殿宇被神火点燃,木质的梁柱噼啪作响,很快就坍塌成一片火海。有弟子试图用灵力灭火,可他们的法术刚触到金乌神火,就被瞬间反噬,连人带术化作一团火球,凄厉的惨叫声在山间回荡,却很快被火焰吞噬。
“逃?逃得掉吗?”青云冷笑,双翼再次扇动,金色的火雨如同流星般坠落,将整个青云山笼罩在火海之中。他能看到那些平日里对他恭敬有加的弟子,此刻如同蝼蚁般在火中挣扎,他们的亲人或许还在山下的村落里,却不知道,灭顶之灾已经悄然蔓延。
视线转向山脚下的村落。不过片刻,神火就越过山峦,烧到了村口的麦田。金黄的麦穗瞬间被点燃,化作一片火海,浓烟滚滚直冲天际。村民们惊恐的呼喊声传来,他们拿着水桶、木盆试图灭火,可这点水在金乌神火面前,不过是杯水车薪,连靠近都做不到。
“告别?哪有时间给你们告别。”青云的目光冰冷,看着那些村民抱着孩子、拉着老人,试图逃离燃烧的村子,却被火墙拦住去路。有的孩子从母亲怀里掉落,瞬间就被火焰吞没;有的老人走得慢,被烧断的房梁砸中,再也没了声息。整个村落很快就变成一片焦土,连屋顶的瓦片都被烧得融化,流淌在焦黑的地面上,如同一条条金色的毒蛇。
他的目光继续延伸,越过村落,看向更远的八荒大地。金乌神火如同贪婪的野兽,不断向四周蔓延,烧过田野,烧过森林,烧过河流。原本清澈的河水在神火的烘烤下,迅速蒸发,露出干裂的河床,河底的鱼虾在干涸的泥地里挣扎,很快就失去了生命。
森林里的动物们四处逃窜,却逃不过火网的包围,老虎、兔子、飞鸟……无论强弱,都在火中化为焦炭。大地开始干裂,一道道巨大的裂缝如同蛛网般蔓延,从青云山一直延伸到远方的山脉,裂缝中甚至能看到通红的岩浆,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热气。
“这才是上古金乌的力量!”青云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疯狂与满足,“柳林风,苏妲己,你们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试图阻止的力量!在我面前,你们不过是蝼蚁!”
他能想象到,此刻整个八荒都会陷入恐慌,人们会以为人间地狱降临。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大火从天而降,家园被烧尽,亲人被吞噬,大地干裂,河水枯竭,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气息。
“天道要的是三界太平?”青云嗤笑,“什么三界太平,不过是需要我这最后一只金乌,用这焚世之火,清除所有‘异类’!苏白是妖,柳林风护妖,他们都该死!这世间的‘杂质’,都该被我这神火净化!”
双翼再次扇动,更多的金乌神火倾泻而下,将青云山彻底变成一片火海,连坚硬的岩石都开始融化。青云悬停在高空,金色的瞳孔中映照着下方的炼狱景象,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无尽的癫狂与傲慢——
他是上古金乌,是天地间最强大的神鸟之一。当年后羿射日又如何?杨戬杀傀儡又如何?如今,他才是这世间的主宰,所有生灵的生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柳林风,苏白,你们等着。”青云的声音带着火焰的温度,传遍整个青云山,“等我烧尽这世间的‘杂质’,就来取你们的性命。到时候,你们会亲眼看到,你们守护的一切,都不过是我神火下的灰烬!”
金色的火海中,青云的身影愈发庞大,他的目光望向远方,那里,还有更多的“杂质”,等着被他的神火净化。整个八荒,都在他的焚世之火下,一步步沦为人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