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众人眼中的麻烦,还慵懒蜗居在躺椅上,沐浴日光,撸兔。
花岭披头散发,沐浴日光,尽管心头对诸多规矩骂骂咧咧,但到底不敢剪掉头发,不愿像上次那般被当成妖孽活活烧死。
不耐烦将兔子丢一边,“尹峥呢?”
阿蘅早已习惯自家姑娘对六少主尽显无知愚蠢的痴迷——没人敢拦,连家主都对姑娘放弃治疗,随了她同六少主的亲事,几乎没人知道川主为啥应得如此痛快,至少阿蘅这等下人看来,就是不重视六少主——就连和自家姑娘成婚都没想起开府,以至一直委屈自家姑娘住少主别苑。自家姑娘这种麻烦自然要抛给总被忽视的“麻烦”。
阿蘅毕恭毕敬回复,“还在戴少傅那。”
“哦。”
花岭又躺回去。
戴笛那。
整天忧郁盼父爱的,没早死都是给男主角的优待,啧。
阳光在她的睫毛上跳跃。
花岭最初不在这个世界,她也快忘了自己本该在哪,只记得自己走了狗屎运,得到一个穿越卿卿日常攻略尹峥的任务,去爱男人,就能实现她终其一生都没实现的财富自由,虽然她自己也觉得这所谓的任务和目的扯淡,但好在奖励丰富,也就一次,还能白年轻一次,就勉为其难也没啥,谁料这任务是时间循环。
或者说,从没狗屎运,只有对她这个穷人的践踏和嘲讽,她没像小说里描写的那样穿越女最终得到了一切,现实就是她这个穿越者从开始就陷入了一场天道降给她的惩罚。
初次穿越,她像所有快穿小说的女主一样,学着原著女主攻略男主,但男主更爱女主,失败,没收钱财+心灵打击。
再次,她做恶人,爱男的恶人,管她李薇郝葭女三女四的,全都害一遭,强求一遍所有男人,但男主更爱女主,失败,没收钱财+心灵打击。
三次,四次,n次,不厌其烦地用尽所有招数强迫男主,但男主更爱女主,失败,没收钱财+心灵打击。
n+1次,也就是现在,她就想当吃瓜群众,路人就路人,古代有钱有势,还没那么多破事的路人没啥不好,也算实现了她一直以来渴望的财富自由。
花岭直起身。
时候到了。擢选结束,该去膳房看男女主了,她这个恶人是必早上线的,虽是路人,但想欺负人的心是一直存在的,花岭不屑隐藏自己的阴暗。
花岭伸了个懒腰。朝阿蘅招手,还是那副痴迷男人的蠢样,“走,给咱六弟通报一下,带他去膳房玩玩。”
阿蘅:“……”
虽然六少主是比您小几岁,但身份上是丈夫啊。新川比黛川严多了,姑娘您好歹稍稍忍一下啊喂!
阿蘅对花家人的不按套路出牌恨铁不成钢,尤其自家姑娘,简直其中佼佼者。
可惜无法。
阿蘅还从没见过花岭为谁改变过自己的固执。
只能无奈追上飞去膳房的花岭。
花岭理好自己那繁琐的衣领,随手用发圈扎了马尾,“才火急火燎”冲到膳房灶台,“怒气冲冲”朝已经痛到瘫在地上的男人骂道,“……好你个尹峥,嫌我老就罢,还敢当老娘面跟人卿卿我我,咋了,老娘死了还是跟你似的蔫了,想送终直说,我直接叫你这相好包一房菊花。”
追过来的阿蘅:???!!不是,姑娘你还记得你是要和你丈夫在膳房风花雪月的嘛,原来嘴里的玩玩真的就是玩用嘴扎人……
一旁李薇听到这劈头盖脸啪啦一堆,就觉得自己惹出了祸端,急到快哭出来,慌不择路乱叫人,“夫人,你丈夫疼昏过去了,咱先叫太医免得……”
话头直接就被花岭掐断,夸张甩袖,嚎啕大哭,好像丈夫真嘎嘣脆了,阿蘅清楚看见自家姑娘一滴泪都没有,在那干嚎,“啊啊!怎么这样,尹峥你咋快死都要死那么憋屈呢,姐姐我对不住你啊,早知道多给你存点棺材本了……”
尹峥本就疼得快昏过去,闻言,霎时清醒了三分,咬牙切齿瞪着一手死死扒拉自己,毫无情谊,只有嘲笑的女人,“花知春。”
花岭凑近他,笑的不见牙,“我在啊小夫君。”
轻拍他的脸蛋,一字一句,讲着官腔“下次小心啦,幸亏你只是落那小姑娘手里哦。记得有病就治,整日到处跑,遭罪的可是咱这些下人。”
说罢起身,语句比之先前的活泼冷冽七分,指挥阿蘅叫来几个小厮,搭手托起尹峥,“把你们六少主抬回去。”男人既然总想高女人一等,那这些脏活累活,苦活,就好好磨,她花岭向来善良,可给机会了。
李薇完全没见过外放到毫无逻辑,跟疯子似的女人,直接就被吓懵在原地。
她眼睁睁见这凶狠的姑娘走向自己……